第二天清晨,林一与蒋方地一行四人,离开镖局前院。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院内站了好些人,林一随几人身后,四下打量着。
门厅前,一身白衣的是秦步游;躬身站立的黑脸老者,是木管家;眼皮浮肿,面色黄中泛青的,居然是金科。看来一夜后,他酒是醒了,肉体却不是很好。
两名女子倒是很显眼,立在秦步游身旁,显得异乎寻常。还有几个镖局打扮的人远远站着。
木管家见几人离开面前,回首恭声道:“少爷,人来齐了!”
秦步游浅笑打量众人一眼,朗声笑道:“几位都是我镖局推荐之人,去了天龙派,们当前就是天龙派的人了。还望各位勤勉慎为,切勿懒散懒散!”
金科带头施礼,蒋方地与林一几人,也是躬身应是。
“表妹,既然昔日要回去,就与他们一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秦步游温声低语,对身旁的绿衣女子道。
绿衣女子巧笑倩兮!
“表哥放心吧!秦城有好的胭脂水粉时,别遗忘给妹妹买下留着哦!”
“徐师姐,我们走。”言罢,她嘻嘻一笑,拉着身边的白衣女子,往外走去。
镖局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十余匹马。
绿衣女子身子悄然一纵,翩然下马,身形婀娜,非常美观。
木管家也是上了一匹马,竟也干净拖拉。他对蒋方地几人低斥一声:“每人一匹马,骑上了赶路。”
两个镖局的镖师,腰下携带兵器,也是翻身下马,应是同行。
蒋方地几人习以为常般,纷纷下马。
林一有点傻傻看着众人,就连眼前的许月,也一改往日娇羞的容貌,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
转眼间,众人皆上了马,惟有林一立在原地,四下张望,对马上众人,钦羡不已。
秦步游正欲与众人道别,见众人眼中乖僻,才发现独自愣怔,满脸窘态的林一。他这才想起,此人是太平镖局引荐来的年轻人。
“为何还不下马?”木管家黑着面皮,冷声叱喝。
金科骑在马上,肩膀直抽抽,泛青的面皮上,终有了一丝的愁容。
蒋方地几人也是面露诧异。江湖人还有不会骑马的?
秦步游走上几步,双手重负身后,笑道:“这位兄弟莫非不会骑马?”
林一咧咧嘴,尴尬的笑了笑,道:“从未骑过呢。”
“哎!我这位……那谁?嘻嘻!”绿衣女子忍俊不止,嗤笑起来。
“哦,在下林一,不知有何见教?”林一随口答道。
“不是,嘻嘻!笑死我了,不会骑马?难道两百里的路程,要一路跑着跟过去?”
林一暗自着急,谁知道是骑马去呢!从长这么大,见过马跑,却从未骑过。如今真的要跑起来,想必这马儿是追不上本人的。不过如今想这些没用,这么多人看着本人呢!这龙城镖局真是气度,一下子拉出这么多马匹。
见众人面色各异盯着本人,木管家神情已露不耐。林一猛地摇头,甩去异想天开,忙对秦步游与马上众人连连拱手,道:“没骑过,会不会吗?我也不知道,且试试。”
完他向身边的一匹马走去。
木管家脸皮黝亮,冷声道:“谁有闲功夫等学骑马,不如在此练好了再吧!”
木管家对着秦步游,黑脸挤出愁容,握拳道:“少爷,看——”
蒋方地与许月三人面色擦过一丝紧张。心道不好,错过昔日,这林一想再进天龙派了,就难了。不由得为之惋惜起来。
“嘻嘻!骑马也能转眼就学会吗?”绿衣女子兀自笑个不停。这乡下子,应是这次来秦城,见到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秦步游沉吟片刻,正待启齿,望向林一,不由得神情一怔。
林一学着别人容貌,脚持马镫,拉住了马鞍,也是上了马。可他却不知拉着缰绳,马儿踢踏不停,原地打着圈转。
林一也不着急,轻拍马腹,口中念念有词。
“马儿,别动!我是林一,让我骑一下!”
“嘻嘻……哈哈……笑死我了!”绿衣女子再也忍受不住,银铃般的笑声飞上了半空。
场中众人,除却木管家照旧的满脸阴沉,余众皆笑了起来,嗤笑声不绝于耳。
林一诧异环顾,似是不知晓众人为何如此,反而一脸的轻松,问道:“从哪个方向走?”
众人皆盯着林一,不知林一所何意。惟有代远洋对林一悄然点头。
林一如若未见,回首对秦步游抱拳道:“秦少镖头,林一走了。”
他一手扶着马鞍,一手重拍马腹,自言自语道:“马儿,从东门走。”
马首轻点,似是听懂了林一的话普通,马蹄轻响,竟自沿街向东而去。
而林一也不持缰,双手随意轻扶马鞍,稳稳妥当坐在马上。
众人的愁容半僵,面面相觑,惊异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等等我,这子风趣!”绿衣女子巧目灵闪,驱马赶了上去。
秦步游也是暗自诧异,这世上真有通马语的不成?他心中困惑不解,或许这只是巧合吧。
……
林一第一次骑马,别有一番感受,这马语,他自然是不懂的。
马儿本身通兽性,而林一与马儿话时,暗自分出一缕神识,尝试与马沟通,《煅神鉴》里的摄魂术被林一巧妙应用,人与马儿之间,经过神识,已能隐约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那个……林一,等等我!”身后的绿衣女子赶了下去。
林一目视前方,快意有限,正享用着马儿晃动的节拍,如船儿普通。对,就是这种水流波动的感觉。
“何事?”林一斜睨一眼对方,眼神在对方腰间的剑上一闪即过。
“教教我,怎样让马儿听懂的话的?”绿衣女子眉目如画,写满了殷切与猎奇。
“该问的是马儿吧?我怎样知晓呢!”林一也是满脸不解状。
“这……”绿衣女子蛾眉微蹙,歪着头看着林一,道:“那马儿能听懂我的话喽?”
林一不理不睬,在马上摇晃着,很是舒适的样子。
“……我又如何知晓马儿能否听懂话呢?”绿衣女子追问道。
林一咧嘴一笑,道:“马儿听不听话,该知晓!”
绿衣女子嘴巴撅起,眼珠急转,还在揣摩林一的话是不是有道理。
他又接着道:“其实我也不懂与马话,鬼使神差之间,它便按照我的去做了。或许,这就叫心有灵犀,呵呵!”
林二心知这女子来历不凡。与三年前,在太平镇上见的那个绿衣少女,二人应是同一人,这女子腰间的短剑,霍然便是三年前引得林一侧目的法器。昨天在镖局门前,林一从这短剑上,已然认出了这女子。
几年过去,女子也愈加亮丽动人,与秦步游又是表亲,背后还不知什么来历呢,本人还是心为妙。
“哼!”
绿衣女子并不领情,脸阴沉上去,驱马向前跑去。她心中已然恼怒起林一来。那些真假难辨的话语,似有调侃,似有嘲讽,也似有对本人的不敬。从到大,还从来没人敢对本人如此无礼呢!
林一暗暗摇头,这女子翻脸就翻脸,还是离远些好。
众人策马前行,渐渐越过林一。木管家对林一视若未见,带着两个镖师追着绿衣女子而去。一会儿的工夫,一行人便出了秦城的东门,沿着平整的官道,向东疾驰而去。
蒋方地与代远洋二人,跑在林一的前面,就是许月,也是显露笑意,越过了林一有好几个马身。
林一照旧怡然自得,跟在众人前面,不紧不慢跑着。他见众人手持缰绳,也有样学样,谁知马儿似是不满,马鬃直甩,打着响鼻。
林一只好任马儿自个儿奔跑。能懂得背上主人的想法,对马儿也是一种神奇阅历吧!
马儿脚步颠簸,神骏异常。马上的人儿,秋风拂面,衣袂飘飘。
这便是传中的人马合一?
林一眼睛微闭,自得其乐。
……
再接再励,疾驰了两个多时辰。
前面马速渐渐放缓,路口几间草棚铺面,出现众人眼前。
白布茶幡飘扬,酒旗斜横。应是卖些茶水酒食的路边店。
店的前面,一弯浅溪,水声潺潺。
见到溪水,林一不由想到,这天龙派在秦城东南,为何不见过河呢?这许久未见秦水了,独一的解释,便是秦水并非东流直下千里,而是向南流去了。
俩伙计见众人到来,离着老远呢,频频躬身,愁容满面的迎了下去。
“木管家,此处离家不远了,大伙休憩片刻吧!”绿衣女子对木管家娇声道。
“姐吩咐的极是!”木管家恭敬点头应声。他回身即刻板起黑脸来,挥手表示众人下马。
茶棚前,沿着路边,一溜儿摆放着五六张方桌。几个食客正在埋头用饭。想必也是行脚的路人,赶着饭时儿,于此处打尖。
手脚勤快的伙计跑过去,牵过众人的马匹去饮水。
林一跳下马,亲昵的拍了拍马首。马儿打着响鼻,甩动着尾巴,自个向溪水处走去。
“林兄弟呀,看来与这马儿真的有缘呢!”蒋方地哈哈笑着。
“莫非蒋兄的意思,是我们兄弟没缘?”林一嘴角翘起,随口答道。他眼睛却在几个食客身上,一扫而过。
不知是害臊,还是忍俊不止,许月的脸红红,贝齿咬着嘴唇,目光时不时盯向林一。
林一与蒋方地三人,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四人围桌而坐。
伙计手脚飞快,转眼工夫,就为众人送上了茶水、吃食。众人奔波了半天,早已饥肠辘辘,纷纷吃喝起来。
“林师兄,可知晓那绿衣女子是谁?”
林一手里拿着个馒头,正慢条斯理撕吃着,见许月粉面低垂,与马上的那个许月一如既往,他笑道:“许姑娘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