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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不大的工夫当时,林一便没事情做了。他只能悠哉乐哉的享用一人的清闲了。

“呦——这位是新来的师弟吧!”一个锋利的嗓音响起。三个灰衣弟子结伴走了过去。这三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容貌。一个个睡眼惺忪,神情惫懒。

林一撑起身子,跳下草垛。他拱拱手,呵呵笑道:“几位师兄,早!”

这几人却不拘礼数,并不与其回礼,而是四下打量,满脸的稀罕。

当前的一个弟子,门牙外呲,脸上坑坑点点。他歪着胸脯,揉了揉眼屎,晃悠着肩膀,点点头道:“行!这位师弟好勤快!如此干净的马厩,定是一宿没睡好才打扫好的吧?师弟年轻有为,呵呵!”

此人身后又晃出一人,面皮倒也干净,只是一对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身的灰衫皱皱巴巴,语气世故透着酸气道:“刚来的嘛,浑身是劲没地使呢!也就俩月吧,包淌眼泪想家的。”

见二人够埋汰的,林一笑着摇头,打量着第三人。

“这位师弟也早!在下沈丁。”对方似是预备好了,只等前面二人完话,才神色有点拘束的对林一拱手。只是他身体矮壮粗壮,与之唯唯诺诺的性子截然相反。

“——呵呵!我是胡万,唤我胡师兄吧!这位是——”呲牙的弟子伸手一指。

眼睛呵呵笑着拱手道:“我叫文伦,师弟多礼了!”

“林一见过三位师兄!”林一又对三人施了一礼。

“师弟真是好勤快,听昨晚才来的吧,此处都是一人打扫的?”文伦四下打量不停。

“弟初来乍到的,啥都不懂的,还请师兄指教!”见文论面色怪异,林一有点摸不着头脑。

胡万一屁股坐在草垛上,哼哼道:“啥指教,这可不敢当的。师弟如此勤勉,虽是初来的热乎劲几日后便没了,不过这……”着,他指着周围,又指向三人所属马厩的方向,人神共愤的样子,嚷嚷道:“如此干净的马厩,没道理!让师兄们,这个……这个,情何以堪?”

“嘿嘿!师兄文采斐然,所言尽抒我兄弟情怀,佩服!”文论伸出拇指,一双眼睛笑盈盈的。

胡万很是受用的容貌,抖了抖膀子,很有感慨似的。

林一只想翻白眼。原来这俩师兄,嫌本人这边打扫的太干净,显得他们那边更脏乱。如此,是扫了他们面子了。可本人总不能去替他们打扫吧?这都是什么人!

“二位师兄,且等弟的热乎劲过了再,行吗?”林一不骄不躁的回了一句。

沈丁倒是挠挠头,对林一道:“林师弟,如此日复一日的,不嫌单调烦闷?”他眼神中透着不明白,却是仔细的注视着林一。

林一笑笑,道:“无论如何,此处干净了,且不马儿,我呆着也心境酣畅些。沈师兄,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沈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文伦与胡万道:“这林师弟的有道理,我去打扫了。”他完便走。

“哎——”文伦急道:“怎样不听师兄的话了?”

“的话没道理,我何需要听!”沈丁头也不回。

“这傻子,怎样突然就不听话了呢?老胡句话!”文伦冲着沈丁的背影,跺跺脚,有点气急败坏。

胡万白了一眼文伦,晃晃悠悠从草垛上站起身,站在林一面前,怪声怪调的道:“林师弟,行,给师兄们下马威呢!”着,他面带坏笑,伸手拍向林一的肩膀。

林一斜睨对方的手掌。不知这是几天没洗手了,其黝黄的手指,塞着泥垢的指甲,不由得让他皱了皱眉头

身形不动,也不躲闪,林一任胡万的手掌拍在肩上。

胡万嘴角显露诡异的愁容,手上猛一用力,只等着林一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求饶呢,没想对方的肩膀犹如铁铸,手掌大力拍上去,硌得他手掌发麻。

林一稳稳站立不动,轻声道:“林某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不过打扫院子与马厩,是值守本分,又哪里是成心与两位师兄作对呢?且此处就我几人,不若彼此自相残杀,日子也过得舒心。二位师兄,以为然否?”

“新来的,就要对师兄言听计从,不然此处还有何规矩可言呢?老胡,我攻下盘。”文伦见林一似是讨饶,便趁机抬腿踢向他的膝盖。

沈丁性子直,架不过胡万与文伦能言会道,加上此处少有人来,便习气了遵从两位师兄的吩咐,凡事都跟在二人前面,以二人马首是瞻。

他很少有本人的主张,昔日却被林一两句话挑唆起了性子。

不过沈丁粗壮有力,胡万二人不敢用强,只好预先用言语去抚慰对方,应无大碍。

这么些年过去了,沈丁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不过这才来的师弟,十六七岁的年岁,却油盐不进,只需稍加拳脚威吓,当前还不是异样的服帖。

这二人虽是杂事堂养马的,可拳脚功夫也是练过。天龙派还真没有不会武功的人,只是武功也有高低云泥之别,难以尽述。

胡万猛力一掌没有奏效,心下疑惑之时,他见文伦与本人心有灵犀,便伸出双手抓向林一双肩。

林一不想动手。他不想才离开天龙派第一天,就与人惹起争论。可这二人对本人的好言相劝置之不理,反而要动手经验本人。如此的肆无忌惮,根本不把门规放在眼中,也未将他这个新来的师弟放在眼里。

见对方双手抓来,脚尖踢来。林一也不作色,双肩一晃,错开胡万的双手。

他左脚轻抬,踢向文伦的脚掌。右臂前伸,一把掐住胡万的脖子。

文伦本想一脚踢倒林一,没想脚掌犹若雷击,整条腿骨都咯吱作响。他疼痛难忍,“哎呀”一声往后倒去。

文伦的屁股尚未落地,胡万已被林一掐住脖子带起,向后腾空倒下,正砸在他的身上。

二人叠在一同惨呼不止,却被林一单臂按住动弹不得。

胡万被林一掐得直翻白眼,吐着舌头,喉咙呜呜发不出声来。他头脑蒙蒙一片,闹不明白。本来就要抓住对方,然后双臂叫力就可将其摔倒,怎样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卡住脖子了呢?

胡万忽地感觉脖颈一松,能喘气了,他忙一骨碌翻向一边。身下的文伦‘哼唧’个不停。看来这一下砸得不轻呢!

文伦的一条腿没了知觉,似不是本人的普通,又被胡万砸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突感到身上一轻,魂魄幽幽回转,他只感到身下湿漉漉一片。

只是一晃眼的工夫,林一出手如电,又是不着痕迹的收手站立一旁。他嘴角翘起,带着笑意盯着地上的二人。

沈丁闻声,忙跑了过去。见状,他瞪着眼珠子,一霎不霎盯着林一。

这地上二人分明就是被人打倒的,为何林一立着跟没事人似的?可这眨眼工夫就将二人整治的如此凄惨,能够吗?

“沈师兄,不干我事!”林一对沈丁耸耸肩。

沈丁转向地上凄惨的二人,忙摆手道:“也不干我事。”

“呵呵,那就是他们本人不心了!咦——?文师兄,裤子洗过没晾晒就穿了?”林一满脸的无辜状,他忽地伸出手来指着文伦的裤裆,故作猎奇的问道。

文伦略略缓了口吻,闻声,忙用手捂住裤裆,面皮燥得冒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林……林师弟,都是师兄的错,还望师弟大人大量!当前咱都听的还不成吗?”

林一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文师兄此言差矣!弟怎样能如此不懂规矩呢!胡师兄,胡师兄?是吧?”

胡万感觉脖子都要断了,还没醒过神来。听林一语气随和的唤胡师兄,犹如隔世般,他还没反应过去。

被连唤了两声,胡万才不由点头,面色茫然的应了一声。感觉不对,他忙看向林一,却见其眸中一闪,顿觉得后心一凉,全身如坠冰窖。随即,又如重山压顶,身负万钧,手脚也动弹不得,心头怦怦急响欲碎。

胡万面色惨白,未及出声讨饶,已不能承受的身心重负。转瞬间,那让人心悸的一切又消逝的无影无踪。

惊骇不定之下,胡万的脑门上汗如珠下。他语无伦次的连连道:“听林师弟的,当前凡事都听师弟的。”

林一摇头叹道:“两位师兄神智不清,还是多多休憩为好!”着,他对满面惊诧的沈丁,轻声表示道:“我去外边看看,这里有劳沈师兄了!”

拱拱手,林一转身向外走去。

……

这个林师弟为何离去了?

沈丁有点摸不着眉目,去搀扶文伦起来。他鼻子抽动着,嘴上不停嘀咕着:“什么味儿?马尿我熟习的,文师兄莫不是尿裤子了吧?”

“嘘——求求声点儿!”文伦眼睛四下张望。

周围只要马儿,还有胡万愣怔着坐在地上。

沈丁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道:“此处没别人的,不就是尿了裤子吗?谁没尿过!”

文伦被扶着站立起来,听沈丁大声嚷嚷,他气得只想跺脚。这尿裤子是大人常干的事情吗?

脚下不听使唤,沈丁却松开了手。

“哎呦”一声,文伦踉跄挣扎几步。好在倚着了草垛上,他嗟叹不止。

胡万也被沈丁扶起坐在草垛上。见胡师兄照旧傻愣的容貌,沈丁不明白这是怎样了。素日里,这二人都是指点江山,满腹锦纶,却又脱颖而出的容貌。不会是为了一个新来的林师弟,就变成傻子了?

二人总是本人傻的,可本人从未如此这般。呵呵,风趣!沈丁初次感觉到了,二人不比本人强多少。

天龙派来此养马的弟子,不是人缘不济,便是受人排挤,都是不得志的人。除去外门弟子的噱头,实践上也只是一个马夫而已。对于穷苦人家,这里吃喝不愁,倒是梦里想的日子,可对略有志向的弟子来,心志还是很受打击的。

沈丁出身穷苦,眼下的日子有活做,有饭吃,每月还有例钱拿,让他很满足。

可胡万与文伦却不是这般想法。二人初入天龙派时,有着本人的梦想,盼望武功有成,扬名立万,光宗耀祖。可巴结不好管事,这养马也的确离不开人,岁月蹉跎,便蹉跎了十多年。二人还是如马儿般,圈在这马厩里。

二人胸中不忿、不甘,也只能无法认命。每日里得过且过,还拉着沈丁一道,在这车马大院中,混吃混喝混日子。

几十匹马并不好养活,好在沈丁能吃苦,又听话。于是清算马厩、饮水喂料这些活,大都是他来做。

即使如此,人手也不够,皮执事也只好养着十匹马。林一的到来,才让他脱身而出,成为了真正的执事。故尔,皮执事对林一表现的亲切之意,能否有此念头作祟,不得而知。

胡万与文伦,幸灾乐祸的依坐在一同。好不容易,车马院等来了新人。当前,干活的人多了,二人便有更多的清闲日子可以逍遥。见林一勤快,甚合二人心意,只是也不能只打扫本人的地方?

个人自扫门前雪,是让人鄙视的,也是不合群的表现。于是,二人好言点醒对方。这新人的招子不亮,为了车马大院的不和,他兄弟俩只好给这不开眼的新人一点惩戒。

没料到,这才十六七岁的新人,抬手就将二人打倒在地。甚至对方什么武功套数,用的什么招数,二人都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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