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弦响,精钢箭矢如一道流萤飞去。
“篷——”挥刀正欲斩杀杜松的汉子闷哼一声,耳门处迸出星点血红,箭矢贯耳而入,其单刀放手扑地。
杜松力拼至此,眼看性命不保,脚下却移动不了,只能挥剑尽力封挡,而另一偷施暗器者,也趁势挥刀砍向他的双腿。
眼看着已有力躲避,杜松不由心生恨意,眸光赤红,只想拼死搏杀一人。
谁知随着一声弩弦响动,情形逆转,杜松不惊反喜,他腾出手来,剑光一闪,便封住下盘。
手下的毙命让钱堂主神情一怔,他不由得怒视林一:“——!”
林一将长剑拄地,又掏出箭矢随手上了弩弦,嘴角翘起,道:“我什么我——?本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相安无事。谁知生歹意要杀我等。惜天不假年,本人找死,怪谁来?”
着,林一转首冲韩继表示,后者心照不宣,略作迟疑。
韩继心中不放心林一安危,却见其面对强敌,神色轻松,不似作伪,想必这林师弟还有保命手腕。他想了想,还是奔向杜松,与其联手应敌。
钱堂主气急攻心,面色青灰,却强自忍受,冷笑道:“我便试试这养马弟子,终究有多大的分量,竟也敢口出狂言!”刀花一挽,他高高跃起,其手中单刀已不见刀锋,只要片片雪花,阵阵寒风,以漫山遍野之势,卷向林一。
林一收起弩,长剑在手,见对方势猛,知其方才隐藏实力,如今才是全力施为。
刀风锐利,寒芒阵阵,已看不清招式所在,罩顶而来的只是令人窒息的一片杀机。
林一也不敢大意,眼瞳一缩,已辨明刀锋所在,九龙剑法逐招使出,耳中‘叮当’不断。钱堂主身如风影,刀似蛟舞,一招快逾一招,却招招被对手长剑恰如其分封死,他只能迅疾变招。可对方长剑看似有意一拖一曳,恰恰是本人刀锋所去之处。
钱堂主刀法巧妙,虚晃一招,便接连使出下一招,没料对方长剑又刺到腰间,他只能再次变招应对。
二人转眼交手二三十招。钱堂主却拿林一无法。
林一欲刺中对方,而钱堂主刀法迅疾,招式巧妙,也总能避过。他不由暗自摇头,这九龙剑法也只能如此了,若是用玄元剑法,早早便可结果了对方。即使弃用剑招,凭着本人的真本事,杀掉对手,也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只是韩继二人在侧,顾忌之下,不好放手施为。
不过初次遇到如此高超的刀法,让林一也有见猎心奇的念头在作祟。他揣摩对手刀法的同时,也对九龙剑法的长处与不足,加以体会。
围攻杜松的汉子只剩下一人,二人武功相差仿佛。只是杜松劫后余生,愈加悍勇难敌,韩继又参加出去,更让那人疲于应付。
百忙之中转首,见自家的堂主与个少年车夫激斗正酣,那人不由心生怯意,高呼一声:“堂主救我——”挥手便是几点寒星飞向韩继二人,借势转身,跳开便逃。〖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八十章 赏赐
林一离开杜松二人面前。〖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杜松坐在地上,韩继已为其取出腿上的暗器,竟是无尾袖镖,好在镖上无毒,也未伤到筋骨,只是血流了不少。
二人随身携有伤药,敷上包扎妥当。
林一见帮不上忙,便去取回箭矢,拽了把野草擦拭干净。虽已渐渐习气了这种搏杀,血腥气息还是让人不舒适。掘了坑,草草掩埋了二人之后,韩继走过去,问道:“林师弟,可查明这些人来历——”
林一摇摇头,扬手一抛,从两人身上搜来之物落在韩继面前。道:“二人身上没见什么标记,这些遗留之物,韩师兄可查看一下。”
杜松也瘸着腿走过去,冲着林一悄然点了点头,目光中感激之色一闪而过。
林一本身对这杜松没什么恶感,他不置可否的翘起了嘴角。只需别欺负我,我也决不会欺负。
韩继翻动地上之物,微叹一声:“只是一些银两,暗器,与随身携带的药物,到没有可表明身份的东西。”
杜松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一路上接连被人劫杀,却不知对方来历,着实恼人!”
韩继扭头看向林一,带着感慨道:“好在有林师弟在,不然昔日我难逃一死呀!”
闻言,杜松看向林一,神色透着尴尬,迟疑了下,道:“往日多有得罪,林师弟勿放心上,杜某……欠师弟一命!”
林一对二人浅笑摆手,道:“都是同门师兄弟,临危相助乃份内之事,勿须多言。二位师兄再要如此,可让林一不安了。”
韩继笑道:“那为兄便不与林师弟见外了,没想到师弟武功不俗,这外事堂中,怕没几人是敌手呢!”
杜松盯着林一,也是叹道:“林师弟入门日短,也未见习练武功,可对敌发挥的是我九龙剑法不假的。想必,师弟在背地里苦练不辍,令人敬仰!”
着,杜松又面露不解的问道:“异样的剑法,师弟使来却能御敌不败,而我等为何差之甚多呢?”
韩继也附声道:“是,师弟剑法确是九龙剑法,我等习练十数年,再也熟习不过的。为何异样的剑法,一经师弟使出,便威力不同凡响呢?还有师弟何来的弩弓,从未见师弟拿出过。”着,他便要过林一背后皮囊中的弩观看。
杜松也凑过去,对弩弓的精巧啧啧称赞。
看着二人把玩弩,林一口吻很随意的道:“在秦城见有猎户携有此物,喜其巧精致,弟便买上去。没想昔日倒帮了大忙,呵呵!”
韩继二人也是见识过弩的威力,听林一如此一,心生羡慕。下次遇到了,什么也要买一个。关键时辰,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
“至于剑法,弟也是瞎练的,或许与二位师兄相比尚有不足呢!弟以为,剑法是人用的,御敌之时随机应变,不拘泥剑法所限。可全力之下,昔日也只是堪堪自保而已,并非师兄所的如何高明。”
林一言辞谦逊,得似真似假,韩继二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当前练习剑法时,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定也能如这林师弟普通,独辟蹊径,让剑法再下层楼呢!
天色不早了,三人休憩片刻,收拾一下便重新上路。
前行不远,前面又是脚步声急响,仿佛是来人不少,让韩继与杜松又是神色一紧。只要林一赶着马车,不以为意。
一行人出如今三人面前,韩继不由得心里一松。来者是天龙派的巡山弟子,青衫弟子在前,蓝衫弟子当间,还有十余名灰衫弟子随后。
这些人见杜松身上带血,韩继也是衣冠不整,忙上前讯问。
韩继便将途中之事,长篇大论叙一番。带头的青衫弟子便记下了,要韩继回转山门后再详细禀告,便吩咐前面弟子分出几人,护送三人回山。
前面奔出几人,让林一不由显露浅笑。人群前面跑出来的,正是蒋方地三人。
蒋方地跑在前头,冲着林不断眨眼睛,口中却对青衫弟子大声道:“不敢劳烦众师兄,我等三人愿往!”
此次山门被江湖中人所逼,天龙派才尽遣弟子外出,力图驱除九龙山附近隐患。回山风险许多,巡山才为首要之重,何况普通的灰衫弟子无大用。青衫弟子见之应允,点头道:“也好!回去一路心,遇敌勿忘示警。”言罢,此人挥手带领余众,持续向前。
蒋方地口中遵命,脚下不停,已跑到林一车前,笑道:“呵呵,听闻师弟外出昔日前往,我三人还担心呢,无事便好,无事便好!”他言语透着喜悦,一把拉着林一胳膊,上下左右打量一番。
“林师兄……!”许月秀目如波,含羞语塞。
“师弟——!”
代远洋也是神情关切,浅笑打着招呼。
感受三人的真诚,林一浅笑着跳下车,道:“我没事的,让三位好友牵挂了!”
“适才听韩师兄所,途中甚是惊险,其中详细,师弟可要好好与为兄呢!”蒋方地恨不得能替林一御敌,也好印证一下本人的武功。
林一点头称是,只是天色渐晚,还有一二十里路要赶,便对前面韩继表示,一行人重新启程。
日头西坠,碧穹漫尽彩霞,余辉烧透天际。
山路上,树木影绰,车轮声响,马蹄沓沓。
林一驭车,坐在林一身侧的许月,红霞满颈,明眸温润,笑意盈盈。却不过几人推让,她只好坐在车首,已是粉饰不住眉眼中的喜悦。蒋方地与代远洋二人,一左一右行在车旁。
林一将路上发生的事了一遍,能省的便省略不提,总之有惊无险。
即使如此,也让蒋方地听的血脉贲张,尤其听到林一在与高手相拼之时,还用弩矢射杀对手,连连大呼过瘾。
“师兄可是用的九龙剑法——!”耳边软语入耳。
听是许月问话,林一转身,幽香扑面,犹若过午的茉莉,沁人心脾,让人鼻尖留香,不忍他顾。
面对秀眸如星,林一神情一顿,却抓起手中缰绳,浅笑点头。
“师兄果真非常人所能及呢!面对江湖高手,也不落下风——”许月眸光一闪,面带兴奋。
对于林一修正的剑法与拳法,许月三人已练得娴熟,如今听到了这么一番恶战,显然是证明了剑法的不俗之处,三人岂能不深受鼓舞。
三人也对林一述了山门前的变故。天龙派弟子大比最后还是草草收尾,进入最后二十名的内门弟子,并未分出高低名次,便被掌门木天成宣布比试完毕。随即天龙派弟子全体出动,全力驱除骚扰者。
天龙派雷霆一怒,江湖众人无不胆寒。有心胸幸运者尚在迟疑张望中,全被天龙派拿下收押,余众也作鸟兽散。
由此得知,林一与韩继三人于途中被袭一事,与此不有关联。
回到山门,已是掌灯时分,胡万三人上前嘘寒问暖,打听山门外音讯。
天龙派弟子全体出动,这养马弟子却是扫除在外。三人只能老实守着马厩,对于山门之外发生的事情,只能道听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