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上向魔萧要来的那药丸?」
轩辕唇角微弯。「爱卿想说什么?」
「微臣不敢,不过,皇上可有将它用上?」
「这不劳你挂心。」轩辕嘴上说着,心下也突然想起那件快要被遗忘了的事情。哎,如果这药真的有作用,那差不多快到了。到时……会怎么样呢?
虽是不怎么相信,但只要想到小小昊,轩辕就会食指大动,想要摸摸捏捏那白嫩嫩软绵绵的小脸蛋,那时,与昊相同的,黑水晶一样剔透空灵的大眼睛一定会慢慢地蕴出泪水,小巧的鼻尖也会红了起来,没有牙齿的小嘴瘪瘪的,挥着肥肥短短的小手,趴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扭着大哭……
好有趣啊……轩辕在内心大笑,欺负小小昊一定很有成就感的——如果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祈世子不吭不响地吃去了半壁江山,这才抬眼。
「独孤离尘六日前离开无名教总舵,今日午时抵达天元赌坊。」
轩辕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还在想着,突然手一颤,一旗险险下歪。「你是说……」
「昊帝座可能早已到了京师。」祈世子用力点头肯定自己的推测,顺便奉送另一推测。「而且需要药师如此紧急赶来……」
手上的旗子左右移动,寻不到可落脚之处。轩辕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伸手合住,郑重地看向祈世子。
「爱卿你说,朕要往哪儿逃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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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呢?」
祈世子打量了会儿,暗忖夜语昊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人,手中长剑,已有十来年不曾出过鞘。虽然此时身体看来不太舒服。不过……
偏了偏头,确定脖子上的长剑不是自己能避得开的,就干脆清爽地背叛了自家主子。「区区不知。不过昊帝座若有需要的话,区区可以动用暗流的情报网帮昊帝座找到他老人家。」
夜语昊微微一笑,虽是面白若纸,持剑的手却稳定地有如钢铁铸成一般。「本座以为世子是聪明人。」
(www。。).
「昊帝座,区区确实是不知。你想啊,皇上惹下了这么大的祸,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哪会将自己的下落泄出半毫?区区动用暗流已经是……」
笑吟吟长剑一震,也不见半分血迹,祈世子闷哼一声,但觉剑气透骨而入,自喉间一路冲撞向任督二脉,一阵气血翻涌。
干呕了几声,祈世子马上笑靥如花巧舌如簧。「对了,区区差点忘了,皇上还留下一首诗。」
夜语昊接过纸,展开一看:
『镂月为歌扇,载云作舞衣,自怜回雪态,好取洛川归。』
瞄了祈世子一眼,确定他已经无所隐瞒,夜语昊一笑收剑,锵然声响。「尚方宝剑果然是好剑,还请世子小心收藏。本座失礼了。」
哈地一声,祈世子除了干笑,真不知该有什么表情。心中庆幸不已,幸好夜语昊不知,那狗头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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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月为歌扇——醉梦小榭有阁名镂月,镂月阁中曾经火烧过一把逍遥剑。
载云作舞衣——御花园中载云亭。
自怜回雪态——城西司马家有牡丹「回雪」,千瓣晶莹,国色天香。
好取洛川归——惊艳阁的洛川酒,珍中之珍,天下美酒排名第七,却是酒徒们趋之若惊苦求不得的佳酿。
在地图上将四地圈出交错,两线的相交点。
夜语昊叹了口气。轩辕这家伙绝对是个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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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一圈,推开天元赌坊后院的富贵无我居,不出意料地,锦衣青年身畔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面上翻着辞典,桌面上已经写了一大堆单字复字,涂涂抹抹没个定准。
夜语昊一阵无力,额角已平复下来的地方又在抽痛,原本一肚子的怒火,转了一圈后已散了大半,剩余的一小半,在看到锦衣青年笑痞痞的容貌时,又习惯性地烟消云散。
罢了罢了,都是自己太过纵宠惹来的,明知任性的人宠不得,却不加自制。现在这后果只有自己消受了。
「昊你过来看看,朕正在起名呢。你说要用什么名字好?」锦衣青年一扭头,献宝般地将桌上涂鸦奉了上来。
冷淡地瞧了几眼,在锦榻上坐下,终于有几分接受自己确实怀孕了的事实,但多少还是有些晕晕然不甘承认。想到那未知的过程,纵不是后无来者也定是前无古人,任他心如铁石也要不安起来。再想到都是眼前这家伙惹的祸,灵台一阵无名之火越烧越旺,清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都是男人,为何会是自己而不是眼前这个家伙?
锦衣青年被瞄得心下叫苦,脸上倒是越发笑得甜了。
「昊不满意么?那朕再想想……」
「那天你给我吃了什么?」想到自己唯一的疏忽,就是无锡洞房那夜,为气氛所感喝下的合卺酒。
「那个是虚夜梵给的。」轩辕有替老虎可用,哪能不用,马上狐眼弯弯地招供。「是祈说有生子药,所以朕才随口问了魔箫一声……朕也没想到是真的。」
「虚夜梵?」夜语昊眉头一挑,想到在无锡时武林贩子送来那张莫名其妙的天王送子图,当日不明所以,此时一想,心下已知前因后果,不由手指捏得死紧。
——虚夜梵,你还真是送佛送到底,连机会都一手包办!
「昊,你还好吗?」轩辕瞧着夜语昊脸色煞白,担心起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冰冰凉凉,不由用力握住。夜语昊手心一暖,转念却是恼羞成怒,用力抽开,赏了他一掌。「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