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嘴角含着笑意,两眼瞟着何凯华他们那桌,一边往门边走去,一心两用之下,“嘭”一下,撞上了坐在吧台边喝酒的人。
一个女声“哟”了一下,张一鸣赶紧转过脸来准备道歉,但是一看清眼前的人,张一鸣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个装饰打扮相当前卫的女人,披一头又顺又垂,光泽闪亮的金色假发,虽然是假发,但仍然令人目眩心动;涂蓝色眼影,睫毛经过夸张地修饰,根根分明,又长又翘;唇膏的色彩紫得发黑,显得性感妖艳。总之,这是一个酷、眩、时髦的前卫女郎。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张一鸣吃惊的原因,真正令张一鸣张口结舌的,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前卫女郎是——钟晨!钟晨这样的打扮太让张一鸣意外了,彻底颠覆了他对她从前的一切印象,要不是跟她太熟悉,要不是距离这么近,张一鸣真认不出这样的她来。
看着张一鸣发呆的表情,钟晨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赶紧走开,又没怪你,还赖在这干嘛?”说完,不再理张一鸣,目光转向大厅里瞄去。
顺着钟晨的目光,张一鸣偷偷看过去,再次惊奇的发现钟晨目光的终点也是何凯华和张长丰那一桌。
见钟晨不再理会自己,张一鸣默默离开她继续走向门外,心里却大为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旧识大聚会。而钟晨那样的打扮,那么专心地偷看何凯华,是怎么回事?难道……张一鸣想到一个可能性,钟晨好像一直还没有男朋友,难道她心中暗恋何凯华?!她有意改扮就是来跟踪何凯华?
张一鸣不由笑起来,看来自己对这个助理关心太少,如果她真对何凯华有意,回去之后一定给他们牵牵线,也算是善事一桩。这样想着,张一鸣忽然又觉得有点失落,钟晨是一个非常得心应手的好助理,如果以后嫁了人,真有点舍不得。念头刚起,张一鸣马上警醒自己太贪心了。真是的,难道要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了你才满意?现在正去跟周蜜会面呢,路上就又在为钟晨不舍了,其实钟晨除了是一个助理,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
张一鸣摇摇头,快步走向门外。
3
内向腼腆大概是周蜜天性中最本质的特征之一,即便在欢爱之时,在高潮汹涌而至的时候,她也不肯大声叫出来。张一鸣见她紧咬嘴唇鼻息咻咻,两手似要把床单抓破,知她在竭力忍耐,于是一低头,一边冲刺一边吻住了她的嘴唇。立刻,仿佛洪水找到了出口,周蜜体内那压抑许久想要喊叫的欲望找到了宣泄的闸门,她的双手松开床单,紧紧箍住张一鸣的背部,拼命与他口舌纠缠起来。
体内的快感随着汹涌的爱液像火山喷发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直至终于告一段落,周蜜才松开双手和嘴唇,身子重重落回床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上身早随着张一鸣立了起来,离开床面了。
“姐夫……”周蜜喃喃叫了一声。
张一鸣翻身从周蜜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搂着他,亲着她。他不知道周蜜为什么这时候还要叫自己姐夫,如果说周蜜喜欢追求一种yin乱的感受,张一鸣不相信,周蜜不是这种人。张一鸣刚想问一问,周蜜已经说了出来。
“比上次在岳麓山还快乐,不知道姐姐感受到了没有。我不想忘了姐姐,你也不要忘了她。”周蜜在张一鸣怀里又喃喃地说。
“如果没有你姐姐,你会不会跟我这样?”张一鸣忽然问。
周蜜转过身来看着张一鸣,却答非所问:“没有姐姐就根本不可能认识你。”
“那以后呢?我们……”
“你在北京有女朋友,这里又说还有一个女人等你救她,就算没有姐姐,我也是个后来者,我不想破坏你生活的完整性和连续性,我不要求以后。”
张一鸣冲动之下几乎脱口想问“那你愿不愿意也成为我的女人”,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就象今晚先前在人间天堂的包房里一样,他不敢轻易唐突周蜜。
张一鸣手上用力,把周蜜抱得更紧。
周蜜嗯出声来,“你要憋死我了。”
……
虽然很想跟周蜜在一起更久一点,但第二天张一鸣还是得回南宁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和准备。周蜜也没再问张一鸣什么,只是上午独自出去了一趟后,回来的时候拿来一条新皮带送给张一鸣。
“昨天看你的皮带有点旧了。”周蜜蹲在张一鸣的身前一边将皮带给他系上一边说。
看着这个内向的姑娘做的一切,张一鸣忍不住拉起她又搂往怀里。
4
杜红羽没有料到董局对于张一鸣的情况似乎不太重视,听了她在电话中的汇报,董局道:“我还以为他失踪了,原来还在。你们先由他去,别惊动他,咬紧你自己的线索就行,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董局有的话杜红羽有些不太明白,但他的指示是符合杜红羽心愿的,杜红羽便没有多说,只是应了。
第二天下午,张一鸣离开深圳后,周蜜才回到局里,杜红羽见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周蜜先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是有点不舒服。”
周蜜是心里有点失落,虽然说自己不要求以后,但跟张一鸣在一起的感觉是那样快乐,怎么会没有留念。可她在心里又总是觉得这不该是自己的,自己好像在偷别人的东西,即便不是姐姐的,也是他现在的那些女人的。
“你该注意休息。”杜红羽说,然后又道:“昨天的情况我跟董局汇报了一下,他指示我们盯紧大彪这条线,暂时不用管那个新出现的人。”
周蜜点点头,这样倒好,暂时不用替张一鸣解释什么了。何况,周蜜也有自己的布署。
“那我这一阵回北京一趟。”周蜜说。
卷二十八 第二百七十二章 设局造势
1
几天之后,夜晚,广州。
张一鸣和小七正在交接一批货,忽然遇袭,货被劫走,俩人都受伤,张一鸣遭重创。
关玲当晚接到张一鸣遇袭的消息,又惊又怒,连夜动身,驾车从南宁赶赴广州,第二天上午便到了张一鸣的病床前。
张一鸣看到关玲准的时候,看见她双眼红肿,不知是因为连夜辛劳、心中焦虑、还是悄悄流泪所致,或者,三者兼而有之。
病房里,等到医护都不在,四下无人,眼圈泛红的关玲悄悄问:“是不是黑老大的人干的?他们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张一鸣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不是,这帮人主要是冲货来的。如果是黑老大的人查出了他的死因,我就活不下来了,你那边也不会没一点动静。”
关玲想想也是,看着张一鸣头上缠着的绷带,不禁埋怨道:“既然看出他们是冲货而来,给他们就行了,干嘛这么拼命?”
“不是我拼命,我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主要是他们太狠。”张一鸣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无奈地说,“都是几个年轻人,一点不讲规矩,不像道上的老人。他们上来二话不说,突然就冲我们下重手,我和小七还没反应过来,俩铁棍已经砸脑袋上了,那架势我开始也以为是找我寻仇的,不想让小七冤枉挨打,就护了他一下。结果我和小七都被打趴下了,他们才拿了货,迅速撤离,转眼又不见了,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说。”
关玲听得眉头大皱,什么时候道上冒出这么一股新兴势力?看他们这行事方式,很像新冒出来的年轻帮派为冲击原有格局,故意展示实力的示威。
“别让我找到他们。”关玲恨得咬牙切齿,再看看张一鸣,又软语埋怨,“你还护着小七干嘛?自己被打成这样。他就活该。”关玲心里知道张一鸣定是在小七面前有意隐藏实力,否则即便猝然遭袭也不至于这样,本想埋怨他不该如此而让自己遭罪,但又想这话如果说出来等于暴露了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想来想去,全怪有小七在场,所以对小七便生出许多不满来。
张一鸣并不知道关玲绕了几圈的心思,觉得她这样怪小七实在有点冤枉,但无论如何,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知她都是在为自己担忧,忽然觉得十分愧疚。张一鸣自认算得上一诚信之人,尤其不会欺骗伤害女人,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却欺骗了一次又一次。
其实,这次劫货根本不是别人,而是大柱在张一鸣的指示下精心策划的。不过这些出手的年轻人张一鸣真是一个都不认识,张一鸣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柱后来从家乡找来的那一群小伙子中身手最好的。小伙子们并不知道是在演一出戏,更不知道自己对付的人就是这出戏的导演,也是他们的老板。大柱对小伙子们的交待是:下手要快,要狠,还要少废话。这些小伙子自打从家乡到了北京,第一次获得重要任务,那是人人兴奋,个个争先,加上有张一鸣提供的准确信息,小伙子们的任务自然完成得非常挺顺利,只苦了装作无还手之力的张一鸣和真无还手之力的小七。
自从杀了黑老大,不管怎么说,张一鸣已经没法否认关玲对自己的这份情意,想着现在自己策划的苦肉计又骗得她连夜长途奔波,辛劳不说,心中还不知怎么焦急担忧,张一鸣不禁伸出手,握住了关玲的手,柔声安慰道:“我底子好,没事的,很快就能恢复。”
被张一鸣这一握,关玲心里忽然一酸,即便上次终于在床上做了一回他的女人,关玲也不曾体会到像这轻轻一握中包含的那么真切的情意,此刻她第一次感到这个男人的心离自己从未有过的近,一直忍住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我以后跟着你,遇到情况也好有个帮手。”关玲也紧紧握住了张一鸣的手。
2
张一鸣受伤也有些好处,他把水搅浑之后,正好利用养伤之机暂时跳出是非圈外,静静等待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扩大、发酵,最后形成他所期望的最有利的局面。
就在张一鸣养伤期间,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