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千里:“那就别乱动。这棚子小,遮不住雨。”
重穿无语地看看棚子,再打量下两人的身材,然后明智地放弃了辩论。
暴雨打在被日头晒了大半日的沙面上,一股潮湿中带着太阳味道的气息扑鼻袭来。
身体里有什么情绪蠢蠢欲动。
不是第一次靠得那么近,为什么突然不习惯?
重穿不敢抬头,那一个在她脑袋上轻笑一声。那笑声从她□的脖颈滚落,直入心底。
“小穿,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他用漂亮的手指轻轻抬起重穿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漂亮的眼睛发散温和电波,嘴唇轻启,“其实,我就是你的二师兄。”
重穿瞪眼。
那一个笑得更是温柔,脸凑近了,问道:“你喜欢二师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二师兄。
☆、细雨润无声
“你是我二师兄?”
“嗯。”
“你真的是我二师兄?”
“嗯。”
“你怎么会是我二师兄?”
“……小穿不喜欢我是你二师兄么?”
“你是我二师兄。”
“师傅不喜欢别人知道我是他的弟子,所以才不说的,不是故意瞒你。”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生生给她纠结没了,重千里叹气。
他无往不利的折花神功,怎么一到重穿这里就不走平常路了?要是其他的姑娘,通常他只要看着对方微微一笑,能坚持三秒的绝对就是圣女贞德了。
重穿沉默地看着海上暴雨。
风暴的气息让人迷乱,雨打芭蕉,沙面点点小坑。
“小穿,”重千里看着她,“叫我一声吧。”
好像下蛊一样的声音。
重穿偏过头。“二师兄。”
“嗯。”重千里满意地笑。
称呼真的是个很怪的东西。
重穿一叫他大少,就觉得两个距离被推远了。
“再叫一声吧。”
“二师兄。”
重穿也觉得了。二师兄这个称谓说出唇舌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暧昧。
棚外雨大风急,为了避雷,重穿很没诚意地又问:“大师兄,是谁?”
千里公子再一次破功。风花雪月随风飘散。
苦笑:“小穿见过的吧,你大师兄,就是如意门的掌门赵张三。”
啊,不是吧,那个专出武林道具的如意门,那个超级猥琐男,重穿张大嘴,师傅收徒的品味,还真是古怪。(胡笳:我还收了你。)
重千里问:“我听师傅说,小穿在这里待得挺开心?”
重穿点头,嘴角有了笑意。“是啊,我每天好多事做,师傅也不管我,又充实又自在。”
重千里:“不觉得寂寞吗?”
重穿:“怎么会?有十八和师傅陪我呢。”
重千里明明应该替他高兴的。不是还担心他她待不习惯吗?师傅是个怪人,十八脾气也倔。
一开始,师傅还一副不想收她为徒的德行。
“看来,小穿很喜欢师傅和十八呢。”
重穿点头。“是喜欢呀,很喜欢。”
重千里有些不爽了。“那二师兄呢?小穿不喜欢么?”
重穿愣。“大少你没事吧?”
“叫我二师兄,”重千里不高兴。“小穿这段时间都不想二师兄的吗?”
重穿想了想。“还好吧。”看他脸色不愉,很没出息地加一句,“自然是想的。”
重千里摇头。“小穿没良心,二师兄可惦记你得紧。”
天晓得他说的是实话。那日临时有事走得急,之后日忙夜忙,一直抽不出身来,然而心里时时惦记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占的位置不大,却占得很稳当,仿佛习惯一样,这对他真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一得了空,就过来了。结果人自己过得好好的,根本没有等他天降甘霖解相思的意思。
大少,不,二师兄怎么怪怪的呢?重穿有些不习惯。
但是想想师傅说的,你就淘气可以跟他拼一拼。
可见二师兄是个顶淘气的人,然而大少,明明是个五讲四美的十佳青年代表埃
淘气,真是很难想象。
摇头摇头。
重千里看她又露出魂游天外的神气,微微叹口气,摸摸她脑袋。“走吧,雨快停啦。”
回到陶陶居,一进院子,就听见十八的大嗓门。
“千里公子来啦。”眉花眼笑地迎出来,看到重穿,立刻又换了面孔,“你真是,明知道客人要来,还到处乱跑。”
“十八太偏心。”重穿气得掐住他小黑脸,“你跟四川老大学过变脸吗?”
十八面色狰狞:“还不去做饭!”
等重穿前脚踏出院子,十八又冲着重千里谄媚地笑上了。
“公子你的包袱,浪叔给你拿来了,我放你房里了。房间也打扫了,床铺都是新晒过的,今天烧了足够多的热水,一会儿你吃完可以好好洗个澡。”
重穿一路听着,一路咋舌。这人比人,待遇气死人啊。
十八就是对师傅,也没那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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