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不顺心了,就难过好大一会的娇气小狐狸,带着睡腔,喊道:“水!有水吗?”
自然是没有人回应的。
在一片寂静与昏暗中,江姜孤坐在床边,突然觉得好空虚。
莫名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如果自己醉了的话,该是有人温言温语在耳边呵斥,然后无奈地整夜陪着他,给他端水担心他不舒服的。
江姜把自己脑袋里莫名的想法甩了出去,晕乎乎地光着脚踩到了软软的地毯上。
酒精上头,他摸着黑也找不到开关,只好小心翼翼地朝某个方向走。走到中途膝盖被什么东西“砰”地碰了一下,剧烈的痛感涌上头皮,让江姜在瞬间就委屈地红了眼眶。
一条腿疼得发颤,另外一条腿也软软的,江姜在下一刻软倒在了地上,压抑着声音,禁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声音极小,幼崽刚出生一样哼哼唧唧的,江姜一边小声抽泣,一边小心摸上膝盖被磕到的地方。不小心碰到了某个地方,便疼得腿颤了颤,哭的更厉害了。
江姜上个世界被三个男人宠出来一身的坏脾气,虽然在这个世界中那些记忆已经被清除了,但是被惯出来的娇气却一点也没消失。
偌大的漆黑的房间,只他一个人摔坐在地上,小声接续地抽泣。没有安慰,没有疼惜的抱抱,没有什么人将他搂在怀里,像看护珍宝一样地爱惜照料他。
他小声哭了一大会,只觉得嘴里更渴了。舔舔唇,发现小舌头上好像都干干的,江姜只好委屈巴巴抹了抹泪水,一抽一咽,扶着身边的墙站了起来。
他被磕疼的腿弯着不敢用力,便只好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另外一条,酒精作用下软绵绵的腿上。
摸索了约两三分钟,江姜摸到了门把手,开门,见了光,终于有些开心了。
他将小脑袋探出去,桃花眼因为突然的光线眯成了一条线,眼角的绯色像是被谁欺负透了似的,莫名诱人。白皙的小脸上挂着透明的泪花,鼻头红彤彤的,精致的脸上带着委屈,猫一样的娇气,像是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的。
这是虞容文见到江姜的时候,脑中冒出来的唯一想法。
他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另外一只手抚着薄唇,潋滟狭长的狐狸眼深沉地看着走廊那边的小孩,叫身后的人摸不清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