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看着江姜被男人牵着手亲密地上了车,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虞容文。
他母亲的弟弟,外公的幼子,也是,他血缘上的舅舅。
江姜被虞容文接走以后,便整日里依赖在男人身边。
他贪恋男人俊美外表下的温柔,恰到好处,却如清风朗月般可以抚平心中的创伤。整日整夜,他只恨不得挂在男人身上——虽然事实上也好像差不多,如同荏弱的菟丝花攀附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大树。
两个人肢体接触多了,虞容文又如此欢喜他,便免不了有反应。只是每一次,江姜都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躲得老远,眼神惶恐,如同一只巢穴被破坏,无家可归的幼鸟。
每到这时,虞容文便把他轻轻托在自己怀中,强制按下自己的欲望,温柔地,珍之重之地在他头上留下轻轻一吻。那双平日阴鹜诡秘的眼从未对他露出除了温柔和包容以外的其他神色,永远温温默默,永远似水温柔。
渐渐地,江姜开始主动亲吻他,甚至在虞容文实在忍得难受的时候,尝试着轻轻摸一摸他。
他会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虞容文一直这样坚定。
在江姜被绑架以前。
以虞容文的滔天势力,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的,他对于那两个强制江姜的少年深恶痛绝,只恨不得手刃二人。
但其中一个却是自己胞姐的独子,堂堂陆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他虽然不惧陆家,但是昔日胞姐舍身支持他掌权,护他性命的恩情至今未报,他便只打折了陆离盏的两条腿,将骨科医生买通,致使陆家下一任掌门人双腿残疾罢了。
至于另外一个,该怎么打压怎么打压,该怎样收拾就怎样收拾,黑道上的事情,向来不需他多说。
有人说他残暴,有人咒他不得好死,虞容文只狠戾一笑。
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都被人动了,再残暴,再不得好死,饶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要把这宝贝乖乖好好宠起来。
哪怕他手段再毒辣、阴私,若是能让这孩子每天开开心心的,他不怯做这世上顶顶恶毒之人。
虞容文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招恨,于是把江姜身边的保镖又添置了几层,将每个人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以其家人爱人相逼,以金钱权力诱惑,很快就为小孩铸成了一座钢铁堡垒。
但百密一疏,江姜还是被绑架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主使这场绑架的人,竟然是那个被自己命令必须“意外死亡”的少年。
顾辰。
他脑中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只是在自己反应过来时,江姜已经为他挡住了顾辰亲手射出的子弹,软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