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缓缓从怀中摸出来一块玉佩,成色不好,宫女却视若珍宝,将其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像是中了邪似的,低着头,脸上挂着癫狂的笑,似恨似爱:“你怎么能让他碰你呢……怎么能让他碰你呢……”
“……碧桐知道,是他强迫您的对不对?”
“公子要等着碧桐来救你……不要哭,不要哭……您的身子又娇又软,怎使得给男人做那些恶心的勾当呢?”
“……我一定,会将您救出去的……”
等江姜修养好了身子,已经是初冬了。
魏国素来四季如春,他乍一被掳到居于北方的晋国,可实实在在被冻惨了。
少年苍白着一张小脸,满头墨发尽数披散了下来。身上除去亵衣,又添了好几层细软的棉衣,外穿着缀了金边的白色圆领直裾,又裹了一件又厚又软的仙鹤舞松掐金丝白貂披风,手里捧着汤婆子,几乎要将自己裹成一个汤圆了。
可他还是冷得很。
兴许是先天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江姜在魏国的每个冬天也是很难熬的。可魏国的冬天哪里能和这里相比较?
江姜夹着脖子,苦着脸,将一出门便被扑面而来的冷气给逼了回去,哆哆嗦嗦将身上的外衣脱了去,连忙钻进了烧着地龙的床铺里。
他猫一般蜷在里头,红着鼻尖尖醒了醒鼻子,委屈地对着宫女说自己不要出去了。
宫女也主不了事,又去找主事姑姑,主事姑姑又去找总管,这般找了过去,竟是直接将在金銮殿上设宴的皇帝给找来了。
卫容来了江姜也不怕。单是从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来看,江姜凭着自己小动物的直觉,知道卫容就不是舍得让他受委屈的人。
果然,这男人全然没了片刻之前在群臣面前的帝王威严。他进门以后便即刻将外袍脱了去,傻愣愣站在火炉子旁边等着自己身上的温度回暖了,才走向江姜。
卫容小心翼翼地将人捞到了自己怀里,吻了吻小孩发顶,问:“怎的突然不想去了?”
这次筵席涵盖了朝中四品以上的所有大臣,美曰其名赏梅宴,可朝中的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帝王为那魏国美人准备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