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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恶意,指着小孩骂狗皇帝,骂晋国穷兵黩武,骂贪官不得好死,骂来骂去,骂的正在兴头上,听见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原来是小孩没见过这样唬人的场面,被吓哭了。
他眼上还被绑着布,只露出了尖且白的下巴尖尖,泪水在脸颊上留下湿漉漉的一片。身躯瘦弱单薄,穿着白色的里衣,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
站在黑暗柴房里的人们见他这样好像又骂了几句,骂他娇贵,骂他吃不得苦,然后终究是走了。
江姜被混混杂杂的人声搅得头晕眼花,强自缩在那里不敢动弹,时不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抽噎。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春日的天到底还是冷的,他被掳过来时只穿着单衣,外面虽然是春天但到底也料峭难耐。此时他只能尽可能蜷缩着腿脚将自己埋在干草堆里,发抖的一小团,跟淋了雨的猫崽子似的。
被蒙着眼的小孩完全失去了安全感,一点点小动静都能叫他受惊。
前来送水和馒头的妇人不慎踢到了柴门,“砰”的一声进了小孩的耳朵里,他赶紧抬头,害怕地轻轻的“呀”了一下。
又软又糯,送水妇人听着声音,看着比自己孩子大不了的小少年,心软地叹了口气。
“吃吧。”她将食物放在江姜面前,拉着他细瘦的手腕到了跟前。
江姜颤着手摸到了硬邦邦的馒头,也顾不得上面有没有灰,便一口咬了上去。
细白的牙差点被硌掉几颗。
他疼的很,但也饿得很,拿着馒头却吃不下去,只含着泪干着急。
他朝系统哭:“我好饿啊,好饿啊……”
妇人走了出去,关上柴门,从外面流淌过来的阳光又消失了。
柴房里重归阴暗,江姜几乎要哭晕过去了。
“怎么这样苦啊……”
小孩几乎要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