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时间呗。”

“成，你慢慢搞，先走一步，哈哈哈”

“噔噔”两下跺鞋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脑壳后的手撸了两下陆林的头发，示意已经安全。陆林猛地站起，腿已经有点麻了。他抬手要打郑豪，却被郑豪攥住，一口亲了下去。郑豪的舌头穿过陆林的牙关，在陆林口腔里卷个不停。陆林感觉自己的舌头快被郑豪拽过去了。口水薮动，耳畔净是“啧啧”的声音。

——“这下我也喝咯，不气了吧”

“……操，傻子吧”陆林被气得有点好笑。

——“陆子喝下去我真的爽爆了，感觉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东西”

“操，神经”

——“还气啊，还气我再喝一次”

“……”陆林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话，呆了一会，“那你再喝一次，认真点”

郑豪捧住陆林的脸，勾下身子。他的舌头在陆林的牙上扫了一圈，等陆林微张牙关就探了进去，在陆林的舌面上划着圈。陆林痒得直抓身后的瓷砖。陆林嗅到郑豪粗重的呼吸，眯眼看见郑豪浓黑的睫毛正抖动着。

十二月，年段起了传闻，郑豪和姚瑶恋爱了。

姚瑶是陆林的同桌。

入冬后雨就没停，郑豪改乘公交回家，刚好和姚瑶同一班。放学后三个人一起从教学楼走到校门，陆林是米白色的伞，郑豪是蓝的，姚瑶打一把柠檬黄的。雨水先是从屋檐上泄到走廊里，再从走廊里泄到行道树上，最后从树叶虖隙间泄到三个人的伞上。

陆林的伞小一些，遮不住书包，郑豪帮忙背着。到了校门口的奶茶店，郑豪送陆林进屋，陆林收了伞，抱着书包，看郑豪和姚瑶走去街对面的公交车站。雨水打湿车灯的光线。密密匝匝的小汽车中，公交车显得很庞然，等公交车开走之后，陆林就看不见街对面的蓝伞和柠檬黄伞了。

陆林拿郑豪硬塞的钱买一杯纯茶。他不爱喝加糖的，喝多了口渴。杯里的茶水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陆林就会看见母亲的车。母亲开车不放音乐，静默的车厢让人有一种出离感，仿佛置身车外看着电影。

——“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哇”

姚瑶在草稿本的一角写道，用胳膊肘捅到陆林眼皮底下。

“我们接下来说论说文写作的模板，大家记一下……”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讲话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