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出租屋,刘放砰的一声把自己投到床上,脆弱的弹簧床板发出痛苦的“吱吱声”。
t恤被蹭上去一点,露出有紧实线条的一截腰肢。往上是一对胸乳被狠狠束扎起来,显得有些平坦。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紧贴在脖子上,还有细密汗珠汇聚从下颌往而后滑落。
女人的脸跟小时候相比显得更添一丝坚韧,长时间的户外劳动让她褪去苍白干瘦的面孔,每一寸肌肤下都仿佛被有捶打过的力量,如果说以前她是虚张声势的“瘦猴”,那么现在她就像一头母豹子,伸展着优雅危险又充满力量的身体。
她眯起眼睛,酸得抬不起手。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宛如野狐,流畅的线条勾出细细的弧度,纤长眼睫半敛,那润泽浅棕的瞳仁若是一直盯着别人,定会以为她很深情。
“我靠……”刘放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自从那对夫妻离婚之后,刘放是彻底孤家寡人了。从他们生了儿子,刘放实际上就面临被迫辍学,他们明白告诉她不会再供她读书,她也一直在外面找事做想着攒钱。那爹妈做得还不如没有。
她今年24岁,刘放算是明白了,她呀,天生没有父母缘,这世道就是她的父母,世道好,她就好过,世道不好,她就挨打。就这个道理。不过她好死赖活地也长这么大了不是?
最终她还是慢悠悠地坐起来,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盆儿,趿着凉拖往公共浴室里去。
这是一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的楼房,原来好像是某个单位的职工宿舍,后来改制下岗被盘出去,被大小房东拆着拆着租出去,一个隔板就把二十平的狗窝划成了两个鸟窝,还是原来的房子收双份的钱,房东只顾着美滋滋数钱,谁管他里面一个屋人住的是男是女。
说起这栋楼里的人,那可有意思了。
这个地段离码头近,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看着热闹,可但凡有点钱就不住这儿让耳朵遭罪。这里人员流动大,性质也复杂,也许你天天打照面的人是搞职业电信诈骗的,也许你在楼梯口见到的翘屁股小妞是来“跑业务上门服务”的,离家出走的女人、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这楼里你见到谁也不用奇怪。
刘放倒霉催的“室友”是一对中年夫妻,来这儿挣快钱搞工地建筑的,晚上办事儿动静贼大,有一回大晚上被隔壁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