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就是这张脸、这副表情、这个一手搭在围着的浴巾上头与一手抓着毛巾擦头的动作!
自从她十五岁时习惯性地闯入贺致理找他问问题时不意碰上了这样美男出浴的画面后,她脑子里就总会闪过这样的画面,但贺致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死活不肯像从前一样让她轻易能进他的房间,直到大学同居后的第三年两人才慢吞吞地到达本垒、解除了贺致理给彼此划下的限制。
如果是刚同居的那阵子,葛容雅肯定还会觉得贺致理是绅士,但已然交往十年、同居八年的她可知道贺致理就是披着人皮的一头狼,就算外表看起来再正经不过,里头也都充满着亮澄澄的黄色,还是跳楼大甩卖、买一送一百的那种。
贺致理就算没有戴眼镜,近视不深的他也知道那位胆大包天又叛逆任性的葛大小姐正堂皇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他内心闪过一丝不悦,嘴里依然维持疏离而冷淡的语调道:「原来葛小姐不但功课不好,连进他人房间前要征得同意的基础礼仪也都没有。」
葛容雅瞪着他:「我说了!我叫了你好几声!」
「我回应了吗?难不成妳往别人家里去叫门不应也要擅闯民宅?」几颗水珠从他的肩胛滑落,沿着微微坟起的胸肌往下滑落,顺着精实的六块腹肌所堆起的线条一路向下蜿蜒奔跑,最后被扎紧的浴巾给完全吸收。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葛容雅都想扑上去当那条浴巾──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不行,还是得先忍着。
毕竟那台机器──姑且称之为医疗系统吧!──说道若自己做出过分违反是藉逻辑的事则会加大贺致理的脑内负担进而妨碍现实世界中的他痊愈,因此自己还得按部就班地攻略眼前这个男人。
念及至此,葛容雅撇了撇嘴,道:「那哪能一样?这里是我家!」这句话倒是完全符合任性大小姐的设定。
「当初葛先生与葛太太跟我说,这间房间就是我的起居范围,与我家无异。」贺致理的语气更冷了几分:「葛小姐,请妳现在出去。」
葛容雅大致明白了他的态度,慢吞吞地从他床上站了起来,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他的房间。
贺致理看着她身上的衣着,目光幽暗。
略有透明度的长版白衬衫遮掩不住她的好身材,里头的酒红色内衣更是一清二楚;衬衫的衣襬掩住了她的腿根、恰巧也盖住了里头的小短裤,看起来就像是没穿裤子一般,活像是勾引人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