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则拖,之后不了了之就是了。
可惜萧景完全不吃这一套,在来临安之前,金乔特意嘱咐过她。
“特勤,中原人含蓄,说话只说三分,浅显的、表面的。真正要表达的那剩下七分,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萧景原本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此时福至心灵,猛地一开窍。
此时陛下没有应下,之后她伤好了,女帝陛下避而不见,她找谁说理去?
萧景觉得自己也是真的色胆包天,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眼前这位并不好招惹的女帝陛下。
“何必再议,陛下若是真心许诺,今晚便可!”
“景仰慕陛下久矣,陛下何不随了景的心愿?”
仰慕她个鬼!
舒仪握紧了袖中的手,指甲嵌入掌缝,硌得生疼。
仰慕她昏迷不醒时喊其他坤泽的名字,好一个仰慕久矣。
舒仪睁开眼睛,带着五分的怒气,五分的不耐烦,试图用冰冷锐利的眼神将这个狗东西吓退。可是贱狗就是贱狗,又贱又狗。哪怕是一巴掌扇过去,她估计也能不依不饶的凑上来,把另一半边脸伸过来让她扇。
“不要命了?”
舒仪最后冷冷的问,这色胚还在骨裂,觉得自己命大是么?
“为陛下,死不足惜。”
萧景的回应平静,又略带着些许骄傲,听上去倒像是那么回事,起码女帝陛下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她看了眼萧景,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临走之前,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洗干净给朕等着!”
萧景心里一跳,目送着女帝匆匆离开的背影,一直紧绷着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她低头,轻轻一笑,摊开的掌心里面都是汗。
甚至现在,还不可自控的颤抖。
怕的,怎么可能不怕呢。
那可是传说中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女帝陛下啊。
逆王反贼的血,曾经将东门石街的地砖染的通红,哪怕现在临安下雨,还是会有血水从缝隙中冒出来。
伴君如伴虎。
自从入了这大明宫,萧景就没想过能够活着回去。
用过晚膳后,萧景服下了药。中药苦涩难以下咽的很,哪怕喝过茶漱口,舌尖上还残留着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怪味。萧景皱着眉头,头疼加上药物的刺激,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浮气躁的厉害。
打更的太监经过,尖锐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