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帐篷外,都能听见母妃的怒吼声。
“不学官话怎么了?我嫁给你那么多年,怎么没见你去学波斯语呢?!”
一句话,把母汗怼得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至此之后,萧景便再也没有学过南唐的汉字。
后来那位夫子不到两个月,受不了草原无休无止的大风和人烟稀少的荒凉,辞别回到了中原。
时至今日,她握着上等的狼毫笔,案上铺着纯白的宣纸,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如何落笔时,恨不得回到过去,将年幼没有抓住机会,不好好读书的自己胖揍一顿。
若是那时坚持下去了,识得几个字,哪会像现在?
无头苍蝇似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当时的自己,也不会想到后来有一天,会成为南唐国主的侍君吧。
浅浅叹气,萧景不再胡思乱想,将注意力放在这纸笔上。
沾了墨水的狼毫,湿润饱满。可惜就只是立于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已经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萧景三次提笔,三次放下,最后颓丧的耷拉着肩膀,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许。
一辈子都走不出乾清宫了。
“景嫔君,柔侍君来了。”
正一筹莫展之时,谷雨带来了一个让萧景两眼瞬间放光的好消息。阿慈善书画,熟读诗文,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颜体柳体飞白体,都不在话下。萧景喜出望外,放下笔连忙走出去迎接。
“见过景嫔君。”
“阿慈不必多礼,快快请进。”她一把牵着宋慈的手,火急火燎的往内殿走。宋慈红了红脸,低着头,如同小媳妇跟在萧景的身后。
“太好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本来还想去找你呢,可惜陛下不许我出去。”
萧景请她入座,倒了许多的苦水。讲自己就是一个草原上的粗鄙之人,只会骑马射箭放牛羊。大字不识几个,怎能抄的完这一整本书。
说得动情极了,差一点便是声泪俱下,可怜得很。
宋慈觉得好笑,本也是来看看她抄的如何,定眼一看,宣纸上丁点儿的笔墨都没有留下。
白净的如同萧景的脸。
若是这个速度,三个月都不见得能抄完这一百遍《女德》。
萧景也知道这一点,来到宋慈身边,握着她的手,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
她声音软糯,像儿时对母妃撒娇那样,对宋慈说。
“阿慈~好阿慈~你帮帮我吧~”
心颤了颤,眼前这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