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恢宏的城墙覆盖上一层皑皑白雪,城门之上,斑驳的城砖,印刻着苍朴的临安二字。
道路的积雪早已融化,只剩下些许,残留在两旁的枯树树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萧景牵着马,回想着两年前初来临安时的雀跃与激动,对比现在的低落与消沉,心境复杂难言。
似乎这两年,都是一场美好虚幻的梦境。她和陛下发生的一切,争执也好、冷战也罢,还有那些甜蜜到,些微发苦的纠缠与拥抱,都只不过是萧景一人的臆想。
如今梦醒了,现实和这天气一般,冰冷孤寂,将她冻得浑身僵硬。
“特勤,该走了。”
金乔见萧景久久盯着临安的城墙,沉默不语,脚步放轻了上前,出声提醒了一句。
从特勤到贵君,再从贵君到特勤,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不再是被束缚在皇宫,成天被陛下辱骂的“贱狗”,套在身上的缰绳被取了下来,萧景自此恢复了自由。
可是她并没有很开心。
甚至无措、失落,像一只被主人赶出家门的流浪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总归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回草原看望母妃,别的,之后再说。
萧景整理好情绪,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临安,扬下马鞭,一溜烟的跑远了。
后续的车马迅速跟上,在林荫小径留下两条明细的车辙。
舒仪站在摘星楼上,眺望着临安城的边界,寒风呼啸。舒玥瞧她穿的稍显单薄,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了皇姐的身上。
“她走了?”
“走了。”舒玥回答,而后不放心的问道,“皇姐可曾宣了太医?”
乾元君的信引味道,都弥漫出来了。
“初禾看过了,开了安胎药。”
苦的很,舒仪闻着便蹙眉,之后养胎不知道又要遭多少罪。
但总归有一件事是好的。
她扭头,看着幼妹,轻声说道。
“这下你的婚事,便也不着急了。”
日上三竿,车马停在了太湖边上,休息整顿,补充水源。
起锅架灶,炊烟生火,打上一桶太湖水,往里面加点肉和鱼干,再撒点盐,就是一顿鲜美的肉汤。
长途跋涉中,难得一见的佳肴。
萧景牵着坐骑从湖畔走回来,刚喂了些水,又从马车上抓了些粮草,喂给这匹红棕烈马。
金乔走过来,递给她热气腾腾的肉汤,还有几块干饼。萧景道了声谢,接过去,明明都已经送到了嘴边,却没什么食欲,又放了下来。
“特勤?”
“太慢了。”萧景突然说道,“马车的速度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