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清,我发现了一个东西,我们可以出去啦!”
“嗯嗯——”
耳边的软声甜调,让他的耳朵慢慢染上了熏红,他激灵的站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到黎染身边。嗓口像粘着麦芽糖,支支吾吾。
“染染拆开看看。”
“嗯。”
黎染低头看着手上的油纸,双手不停的拆动油纸上紧紧缠了好几圈的麻线。
出乎意料的是她拆折的双手越来越慢。
站在她斜后方的李鹤清,忽的感受到黎染身边的气氛突然变得奇怪又悲伤,疑惑的视线离开自己垂落在黎染右侧的手,顺着往她身前看。
那是一封很模糊信,他站的角度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行字。
〔一生飘零如浮萍,无处着依……父亲早早就离我而去……心伤殉情。
……为人妾,为人母都不……但黎染,我唯一……是爱你。〕
在深宫内生活了许多年的李鹤清,仅仅看到那几行模糊字迹中的〔黎染〕时,就瞬间知道了那是什么,那是黎染母妃的绝笔信。
淡黄色的眼睛盈满了要掉下来的担忧心疼。但他却还是打算先继续看下去,只有知道因果才能对症下药。
〔不想像母亲那般懦弱,但我依旧不得不死……
原谅……〕
看完所有能看完的后,他沉默了。
他在街巷市井走来逛去的那三年,深刻的知道了,劝人不要伤心是最廉价最无用的。
半垂着眼眸的李鹤清,转身认真的看着她,声音明朗坚定。
“染染,这个仇,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所以,黎染公主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他心疼。
……
黎染感受到密道墙壁越来越大的敲击声,没回答他,只是把信里夹住的一张小地图递给他。
那是正确的最后一张地图,出口地图。
眼尾晕红,沾着水雾的眼睛好奇的看了一眼又一眼,他照着地图又走回了那个角落。
原来,他不是地主家的傻大儿呀——
等她把剩下的一份信用首饰盒压到梳妆台面后,边跟着李鹤清,边闷闷的又戳起了脑海里的粉团子。
【这个模拟体的身世怎么这么惨,下个世界,我们去开心一点的世界好不好——】
【和模拟体共情悲伤的感觉,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