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律站在原地，平静的目光注视他们，握紧的手慢慢松开。他知道，这一次没有机会了，他留不下他们。

但，他想，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他的染染公主。

——

而在宫墙的另一侧，同样目睹这一场对峙的傅晟睿，身姿依旧如竹。只不过更像那被风敲雪压后的竹，褪去了青芒，增添了一份柔韧。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一旁站的似直似弯的顾怜，声音清冷，“你看，你现在根本就报答不了她。”

“所以别说那么可笑的话了，就算造纸的方法是你改良的，玉米土豆是你发现的，就算你有那么多奇思妙想，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只能被圈养起来，跟个猪一样被养大，宰杀，全身上下都被利用个干净。”

“所以，别在这里说你的那些人人平等，人人生而尊贵。这一路的尸体，你难道还没看够？”

“这个晋国，根本就满足不了你的想法，就算你是对的，那又有什么用？”

“跟随我去沙域，和我一起治理它，在那里，你才可以尽情的施行你的那些想法。”

傅晟睿无视眼前嘴唇颤动，眼睛闪烁的顾怜，冷淡的补上了最后一句，“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留在这里做只猪，还是和我离开，成为真正的你。”

第52章 七国美人25

顾怜垂眸，安静的思考一瞬，“我要和你去沙域。”

傅晟睿说的“成为真正的自己”对身为现代人的她来说，真的太有吸引力了。特别是她已经经历了那么糟糕龌龊的事情…

所以，她认真的看着傅晟睿，说出来她最后的想法，那也是他期望的——他只想要一个完美的助手，而不是独特的改革者，至少不能那么直白。

“我已经不会那么天真了，那些赤裸的言论根本就不适合这个时代。”

经过这些事情的鞭打，她已经懂得了许多，再也不会大大咧咧的认为，她会是故事里的主角，看似美好的事情后面，可能都有她不知道的痛苦代价。

而且经过穿越这两年，她已经对沙域不陌生了，沙域是晋国大量粮食的购买方，也是对晋国虎视眈眈的边塞敌人。

而傅家是晋国著名的清流名士家族，他为什么会放弃那未来家主的身份……

顾怜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后，抬头看向，仍然目光专注看着远方浅浅的黄色背影沉思的傅晟睿，语气怀疑，“你真的要离开晋国吗，你难道不当晋国的太傅了吗？”

傅晟睿眼神专注的看着不远处模糊的黄色人影，大拇指细细摩擦手心里的云脂玉发簪，回答的声音很淡，淡到可以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