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下面环视一圈,眉头轻轻扬起,惊讶的目光在李鹤清身上停留了一会。
他没想到,这么隐秘的药,竟然还会有达官显贵知道,而且还是李国太子发现的。
七国之间早就流传一件丑闻,说,李国唯一的皇子,李鹤清太子不满学堂师傅,十九岁就离宫出走,仗剑江湖,现在一听果然啊,有点意思……且他好没担当。
所以,元熙的目光停留在李鹤清身上时,轻嗤一声,又环顾了一圈。
“今日,宴也吃的差不多了,现在朕宣布一件事。五日后,四月二十七,将是朕的封后大典。”
“各位可要把这消息好好递回去啊。”
元熙招来禁军,看着被侍卫团团包围的大殿,又轻笑的补充了句。
“不然,可就要肠穿肚烂了呀——”
随即声音骤冷,元熙对着身边的侍从轻飘飘的说,“让侍卫去每张桌子放半个月的解药…再派一个暗卫跟他们回国。”
他不仅要让他们传消息,而且也要他们做内应。
边说着,他冷凝的视线,缓缓扫过高台下的所有使臣,“要是真的有不怕死的人,那就全家上下一起去死。”
敢这么放肆的盯着他的人,真当他是纸老虎,不知所谓。
要不是,他现在还不想让他的染染知道,他有这么冷酷的一面,他会拖到现在才发作吗?
真是天真…
说完后,凉薄的眼神在李鹤清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声音冷凝。
“李鹤清,不该是你的,你就不该去妄想,能陪她一程,已经是你的幸运!”
“你没吃桌上的酒菜,朕也不计较了,往后可要长点心眼!”
“啧……李国太子。”
李鹤清沉默的听着,低着头,死死攥着手上的琉璃酒杯。
屈辱,难堪
嘣——
内力被沸腾的情绪不自觉带动运转,琉璃酒杯被他崩碎在手心,大大小小的琉璃碎片被紧紧的嵌进手心软肉里,片片锋利的碎片边角把手心切割的四分五裂……
心里缓缓汩着酸水,全身都被酸水泡胀,难受让他想放纵着心头无数蚂蚁放肆啃咬,疏解…
可细密的痒疼覆盖着屈辱,难堪,反而更像是帮凶一样鼓噪着抓挠不到的脓包……
难堪,屈辱。
但这一切,他只能默默忍受,因为他现在根本翻不了盘,一动就是死路!
如太阳耀眼的淡黄的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晦暗,他的嗓子干哑,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用又低又慢的嗓音否定了之前,他所有的作为,他的前半生……
“所以,我在下面的洋洋得意,壮志凌云,在他眼里都是逗趣丑角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