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上。

“我说了，你不准生我的气，成不？”

见翠翠点了点头，程堂放下心来，可他忘了翠翠不生他的气，不代表愿意再给他爬床，为了今晚的话，翠翠可足足素了他半个月。

程堂不是程家的孩子，当年生他是，程母是在医院生的，同个病房的还有另一个人家，像很多新闻说的那样，程父程母用自己的亲女儿，偷偷换回程堂，让自家女儿去好人家享福。

偷来的人生终究是不会长久的，程家亲生女儿享不了那个福气，得了跟程母一样的病，不到十岁就没了。

就是程堂和哥哥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翠翠刚开始还能安静听下去，慢慢的，手都开始发抖了，眼睛瞪大大大的，程堂怕她吓住，搂着她又亲了亲。

“别…你继续说……”翠翠的声音听着都有点发抖。

程堂笑笑，又继续开口。

学校组织捐赠，说有个给学校捐了很多钱的大人物生了病，希望同学们出力捐骨髓之类，程堂啥都不懂，就去验血。

后来他被带到一所大房子，里面站了很多西装革履的人，坐在最中间的一男一女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程堂当时都吓傻了，闹着要回家，跟着他一块去的老师告诉他，那是他的父母。

程堂嗤之以鼻，说自己爸妈早死了，埋在后山坟地，可以带他们去看。

中年夫妇好像很生气，旁的人都劝说人都死了就算了，把儿子找回来就好，他跟着老师，在大房子住了好些日子，期间还看到母亲娘家的一个表姨被带到中年夫妇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错了，当年不该换孩子。

之后的事，程堂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的亲生父母问过他的意见之后，给他重新换了一所高中，那是家里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哥哥小学毕业就辍学外出打工去了，也没注意弟弟到底是一中还是二中，挣了钱就给弟弟寄过去。

读了高中的程堂明了事，知道自己的父母其实另有其人，父母不恨哥哥，但也做不到拉扯仇人的孩子，索性不理会，一心只顾着程堂。

这些秘密程堂一直留在心里，不想让哥哥知道，一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