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一字一句开口道，“我们分手吧。”

“什么？”温乔听着他后面一片车水马龙的嘈杂声，连忙问道，“你在哪？我现在就来。”

“你不用来了。”苏衍满手鲜血，他坐在桥边，崩溃地哭出声，温乔一听，心里更慌了，“阿衍，你到底在哪？”

“乔乔。”苏衍摸着手臂上的伤疤，艰难地拼凑出一句话，“我对不起你。”

“从此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温乔努力地听着电话那边的背景音，终于听见一辆公交车路过，播报着龙城大桥的地点，她疯了一样冲到马路边拦了一辆车往那里赶去。

苏衍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到了龙城大桥下，温乔从桥头走到桥尾也没有看见苏衍，她顺着桥中间的楼梯走下去，在桥洞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衍？”她试探着靠近，苏衍一回头，他的白色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额头上的血顺着他的面部轮廓一滴滴流下。看见温乔，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艰难挪步，可惜温乔的速度比他快，她立刻跑到苏衍面前拦住他。

“你怎么了？”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沾了血的刀，温乔害怕地叫出声，“阿衍？”

“别过来。”温乔从未见过他如此阴狠的样子，她听话地后退两步，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好吗？”

“回不去了。”苏衍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我杀了人。”

“什么？”温乔捂住嘴，“阿衍，你不要吓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苏衍低垂着头，眼泪滴落下来，“今天那帮追债的又来了。”

“混乱之中，我捅死了一个人。”

“够清楚了吗？”他抬头看着温乔，冷笑一声，温乔试着拉住他，“阿衍，我们先回家，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有他妈的什么办法？”苏衍猛地甩开她，指着桥，声色狠厉，“你滚。”

“你现在就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温乔只以为苏衍被吓傻了，说的是气话，刚准备上前，对方拿出刀，在自己身上狠狠划了一道。

“你敢过来。”他绝望地看着她，心里痛得要死，嘴上却说的是最为残忍的话，“我说最后一遍，你现在就给我走，回到温家，做你的大小姐。”

“我苏衍以后，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衍。”她在痛苦中哭出声，恳求着他，“至少，先让我把你送到医院可以吗？”

“我求求你。”芦苇草割破了她纤细的脚踝，她一步步向苏衍靠近，最后跪在地上。

苏衍忍住泪水，扶她起来，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她的唇，温乔只听得他说：

“乔乔，我爱你。”

“但是对不起，离开我，你或许会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