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挪到另外一侧,不时能听到旁人嘴里轻声的议论声。
“快看,那就是夏布多里昂侯爵家的小子。”“他不打算继承爵位了吗?”“以他的身份和家族势力,应该能坐上很高的职位吧。”“我听远房的亲戚说,他好像……”“我倒是听过关于克劳蒂娅夫人家的传闻……”
夏布多里昂神父面不改色,让那些无所谓的议论都见鬼去吧。他的目光仔细且不放过宴会厅里每个入出入口,连周围相连的房间也挨个光顾了个遍。当他推开最后一间供人休憩的房间里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时,顾明月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间小房间里密不透风,是连着休憩室用来更衣的地方,昏昏暗暗的只燃着一根蜡烛。
夏布多里昂神父沉下气准备开口唤她的名字,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喉咙。在他面前,高大的骑士从身后环住那不赢一握的纤腰,正垂首热情地亲吻着她的面颊与耳垂。而更令他震惊的是,狭窄的空间里不仅仅容纳了两人,还有一位男子正握着她的双手把头埋入那对儿高耸的酥胸里乱拱。
那金麦似的发色,纤瘦而高挑的身形,半眯着朝他看来的碧绿色眸子……不正是克茵威尔家的继承人—若望少爷么。
夏布多里昂神父受到重大打击,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脱离了门把,那扇门便发着刺耳的吱呀声继续缓缓地展开。听到声响,在女人前后求欢的男子们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
顾明月并没有第一时间向门外看去。 若是夏布多里昂神父再晚来一会儿,便会看到她推开二人的拒绝动作。
她并不准备与他们进行什么亲密的运动,不过是被纠缠烦了便给他们点小甜头。她冷落了若望好一段时日,他渴望着来自她的爱怜与鲜血。而骑士与他效忠着的贵妇人日久不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与思念。骑士借着酒精的劲头拉住她,祈求她一如既往的怜惜,而路过的若望抓紧机会掺和了一脚。他们正巧碰上她心烦意乱的当口,于是她并没有直接拒绝。
夏布多里昂神父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一瞬间掉入了深渊里,浑身冰凉。他一直知晓她对男人的吸引力,做过以及想要做克茵威尔公爵夫人的情人的男子如过江之鲫,可他从未真正撞见过她与任何男子的亲密行为,就连上一次,也不过是瞧见了一道离开她房间的身影而已。
“原来是神父大人,真是失礼。”顾明月红唇开合,笑得妖冶。她嘴上说着失礼,身子却更柔弱无骨地倒向了骑士的臂弯里,精致的脸庞靠在男人覆盖着银甲的肩膀上,神情魅惑地朝他投去不带任何情绪的一瞥。
她的模样,没有被撞见隐秘私事时的任何尴尬与慌乱,自然得好似平日里任何一次会面。
这一次,瞬间席卷而来的怒火如愿以偿地吞噬了夏布多里昂神父的理智,他所有的克制与身为神职人员的自觉,在烈火中燃烧殆尽。
剩下了,唯有身为男人的本能。
他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冲过去推开若望,面色可怖地从震惊的骑士怀中拉扯过女人,大力扣住她的手腕转身便走。回过神来的骑士连忙想要阻止,却被一旁的公爵继承人按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