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对林老那天最后一段话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她从小便可爱懂事,她爸妈出事那天, 是个雷雨天。四月而已,却比这夏天的雷声还要大。那天我处理完所有事回家,上了楼才发现她就藏在她爸妈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裹着,发着抖也不说话,不哭也不闹。”
“是我疏忽……以为让她待在家里不去看那些,就能不那么害怕。哎,怎么说着说着,又聊起了这些。”
“就这一个宝贝孙女,这么些年,唯一的愿望便是想她三餐四时皆喜乐,她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平安幸福地过一辈子。陈羁,爷爷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信你,换成旁人,我可能真不会放下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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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羁从书房出来时,脸色便不太好。
他知道林老现在也不愿意告诉他。
可就是这样陈羁更确定,林老绝不是什么所谓的小病小痛。
下楼时碰见了谷浅舟。
他手里拿了份不知道装的什么的档案袋。
谷浅舟冲他浅笑致意,打了声招呼便又要往楼上走。
陈羁喊住他:“谷浅舟。”
谷浅舟转身:“有事?”
陈羁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像是下意识的,谷浅舟拿着档案袋的手往后撤了撤。
陈羁收回目光,望着他道:“进去吧,爷爷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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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浅舟把东西递到了林老桌上。
“院长说,这段时间您最好住院治疗,手续已经办好了。”
林老点了下头,又伸出右手,握了握拳,松开。
“最近这麻意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谷浅舟唇线平直,整个人都显出几分担忧。
方才遇见陈羁时那分淡然尽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