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潮湿的衣襟让人更加不适,她扔下花锄想去换身衣服,一扭身就看见宴亦安扶着青松在她面前站定,脸色绯红还喘着粗气。也怪他生地好,虽然模样狼狈,却依然卓轩凌云,仍旧是那个双双鸣玉珂的贵公子。
男人忽然出现让她有些意外,却还是迅速收敛了神色,冷淡的福了下身子,“二少爷。”语气里的淡漠,和那日的甜腻娇俏截然相反。
“阿矜,”他愣愣的唤了一句,“我......”好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颊上两团薄红渐深,衣袖浮动间还裹挟着酒气。男人既然追到了这里,显然什么都知道了,苏淮也不欲与他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屋子里去。
宴亦安急切地跟上去,见女人不耐他,又委屈又着急,一路唤着她名字,见苏淮要关门,情急之下,便一把将手掌卡进了门缝里。虽然事后苏淮再三声明自己没发现,但001看见女人大力关门地模样时,还是摇头表示不相信。
空旷的院子里,除了蝉鸣便是男人惨痛的惊叫,好在院子大,几个老仆听力不太好,苏淮选择的下人房也偏僻,给男人留足了发挥的余地。
苏淮闻声一惊,连忙推开门,只见着他捧着手,疼得直抽气,“你,二少爷,你没事吧?”她也慌了神,茫然无措的抬着手,眼里有些担忧。
“唔,爷没事,”抬眼看见女人忧心忡忡的模样,男人脸憋得通红,鬓角还湿润着,强咽下这把苦水,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疼,不是很疼......”只是那手上深深的红痕格外吓人,他勉强的神色漏洞百出。苏淮再次将手搭在门边,温声浅笑起来,“既然没事,那二少爷快回去吧。”说着便要扣上门扉。
见她这么说,宴亦安一面感叹小奶娘狠心,又死皮赖脸的贴在门上,满脸讪笑,一个劲儿的喊疼,隽秀的容颜做足了那可怜的样子,让人心软,“好歹,给爷上个药吧。”他盯着女孩的脸,伸出没受伤的手想去拉她。
苏淮往后一躲,看着宴亦安几乎就要落泪的神情,心里轻笑,面上犹豫着,装作压下一派顾虑的模样,缓缓点头,退身让他进了屋子。
松菊园的屋子几乎都是空闲的,她挑了偏僻处的下人房,一个人倒很清闲。但在宴亦安这钟鸣鼎食的人家眼中,便是破败不堪了,一想到女人的凄惨遭遇,还遭受无妄之灾,被赶来松菊园,又住这么烂的屋子,私下肯定还受了不少欺凌,顿时心生怜爱。天下可怜人这样多,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