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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莺莺走至一半,又回眸对陆屿媚笑,“陆哥,我唱完下来陪你。”
金钟刚敲过十二点,正是仙乐斯最热闹的时刻。灯红酒绿,履舃杂陈,弹簧地板的舞池,客人们正转得尽兴。
不远处的舞女娇滴滴抱怨,“王老板,你只买了摸人家大腿的票子,可没有买摸人家胸脯的票。”
上海滩的舞厅里,舞女身体各个部分,都是明码实价,按票出售,这是规矩。想摸哪里,就得先买票,不然只能忍着。
陆屿对这种环境,实在极端厌恶。他想回林瑾小屋,躺在她床上,读她读过的小说,念她随手写下的感悟。可他家的小胖妞,现在回来了,导致他都不能去了。
樊莺莺一上台,就找到了感觉,似乎德大西餐厅的乌龙事,已成了过眼云烟。那种不上流的货色,怎能和她樊莺莺相比?
她是上海滩的名女人,不然两个帮派老大,怎会为了她闹得不可开交,一副即将要开仗的架势?
璀璨奢华的舞台,铜喇叭鼓着曲子,成排舞女露着光滑大腿,扭在雾状红光之下,甩胳膊丢腿地乱跳。樊莺莺立在她们面前,握着麦克风,正要开唱,却呆呆愣在原地。
只因她在台上望见,陆屿正带着手下急匆匆离开。
“陆哥……对不起……对不起……”仓库里,跪着七八个男人,为首的痛哭流涕,向陆屿拼命道歉,“我真的不知那诊所是您罩着的……”
“我要是知道……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站在陆屿身旁的项北,不寒而栗。他战战兢兢,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陆屿。
上一次见陆哥这模样,还是两年前安老大被人杀害,陆哥带着安帮仅存的三四个弟兄,去给安老大报仇。那时的陆哥,神色就是这般狠厉凶残,像极了负伤嘶鸣的猛兽。
想到这里,项北愈加疑惑,他在陆屿来前,早已审过这些人,说是只划伤了那女人手臂一道口子。
一道口子,就值得陆哥动这么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