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你知道位于跑马厅路的仁济育婴堂吗?”小芳放下小银叉,笑着说出来意。
林瑾颔首,仁济育婴堂在上海沦陷之后,收养了大量民间弃婴。这种善举,不得不令人竖大拇指夸赞。
“我们药店一直无偿资助他们药品。今年入冬后,育婴堂患病儿童数量激增。他们堂长很想找几位医生,轮流去值班义诊。不知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林瑾正要答应,却听到dd039;s包厢,传来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喊。紧接着,一个穿着东洋军装的高个男人,拽着位圆脸女服务生就往门外走去。
那位姑娘一面声嘶力竭地哭,一面拽着店里座椅,但仍抵不过男人蛮力,踉踉跄跄直往外跌。
“木木!”小芳惊呼,连忙伸手去阻拦林瑾。可是林瑾已经跟着那对男女,跑出了dd039;s。
街边,深墨绿军车。
男人缓缓摇下车窗,侧目瞧着穿海棠织锦缎旗袍的女人。她高仰着头颅,鼻尖冻得微微发红,身上似拢着层淡光,正闪烁着细碎的微芒。
他莫名觉得,这女人笑起来,应该会和樱花一样灿烂。
林瑾拽着女服务生另一只手,厉声告知高个子东洋军,这里是法租界,请他尊重租界的法律条文。
“抱歉,两位女士,这是一个误会。”
林瑾闻声抬眸,一个大约三十上下的男人,正向他们走来。男人也穿着一身东洋军装,中文说得还算流利顺畅。
“不是误会,他想侵犯这位姑娘。”林瑾毫不犹豫反击,“没看到姑娘哭着说不要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示意高个子东洋军放人,而后看着林瑾微笑解释,“我的下属只是在表达他的爱意。”
女服务生顿觉手腕一松,立刻躲到林瑾身后,哆嗦着小手擦眼泪。
“姑娘说不要的时候,就请你们绅士一些……”林瑾话未说完,已被小芳拉回了dd039;s。
小芳与林瑾不同,她可以默默为抗战慈善会捐款,但绝不会站在大街上和东洋人吵架,哪怕这里是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