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竹兰担心那小子会有什么病。”竹兰见到她手上的牙印时,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瞬地杀意。
“放心,我晓得的,还有我想要一个人走走,你们莫要跟上。”
“诺。”
当池苒独自在街道中游逛许久后,一抬眸,方才发现半空中不知何时落了一场斜斜杏雨,就连她的尾梢间都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霜糖。
未等她再往前行几步,便看见朦胧春雨中,撑着天青色红梅油纸伞的白衫少年正袅婷婷的朝她走来。
像极了黎明破晓前绽放的一株白莲,清纯,娇弱,又带着不胜柔弱的娇羞。
“苒苒出来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打上一把伞,你就不担心会感染风寒吗。”少年朝她走来,将伞遮于她上方。
池苒接过他手中伞,柔声道:“我的身体强健得很,又怎么会被一场小雨给淋病,反倒是你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怎么还在下雨天出来。”
“若是我不出来,难不成要看着你这呆子一直在外面淋雨吗。”
“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桃花的,你可不能食言而肥,要不然你信不信我生恼了你。”少年看着二人不时触碰到的小手,就连内心深处也升起了一点点小雀跃。
“我即便是失了谁的约,都不会失了你的,不过我得要等这雨停了后,才能带你出去。”池苒与他说话的时候,那调子总会刻意放轻,放软,生怕音量再大些就会吓到他一样。
“我听苒苒的,反倒是苒苒不要忘记了才行。”
“岂会。”
可是这场连绵杏雨,却是一连下了三日都不见放晴,扬州城更成了黛青杨柳藏嫩尖,美人隔雾赏残红。
正当池苒折一残桃用以研画间,紧闭的门扉处先是传来二长一短的敲门声,紧接着响起的是。
“小姐,那位公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更吵着闹着要见小姐。”
“他不吃就让他饿着,正好将剩下的吃食给守在门外的大黄加餐。”池苒想到那天那狼崽子恨不得杀了她的阴森目光,随即发出一声冷嗤。
一条连牙齿都没有长齐的小狼就胆敢挑衅猎人,可真是连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可是小姐,你就不担心他吗。”进来的竹画将糖蒸酥酪放至一旁,仍是心有担忧。
池苒最不喜欢有人说话吞吞吐吐与只说一半,当即冷下语调:“担心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