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苒则是看着虽美,入嘴嚼于唇舌间却是苦涩泛寒的红梅,就连梅枝同样刺手又坚韧。
在她赏花间,池毓也走了过来,并抢过她手上的冰岛罂粟就往回走。
露给她一个后脑勺的举动,莫茉便知道她是起了恼意。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小性子,长腿一跨追上那小短腿。
“我以为你会和她再出去一趟的。”
“她已经长大了,又不是总爱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孩。”用指尖拨弄花蕊的池毓鼻翼抽搦,嫌弃道,“还有你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做什么,大夏天的不嫌热啊。”
莫茉像是没有看见她额间滴落的汗珠,轻笑一声地捏住她小脸,凑到她耳边轻吟:“若瑜没有听过,心静自然凉吗,你的心不静,又如何能凉得下来。”
“闭嘴。”
*
先前同池毓告别后的池苒没有像许霖说的那样前往陆府,而是去了书林。
脚步刚踏进内里,通向二楼的楼梯口,便有一个身着青罗裙,梳着随云髻的女人抱着几本书籍朝她走来。
四目相对间,女人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意,声若指拂山泉,又带着丝丝清冽入喉感。
“苒苒,你来了。”
“嗯。”
随着盛夏到来的,还有炎夏中最为盛大的节日—七夕。
置了冰块驱热的房间里,就连内里的雪映桃花都比檐下的要来得生机勃勃,叶翠花红。
换了件新裁浅丁香紫垂珠襦裙的池苒正对镜抿红纸,边上还放着几盒打开的绛紫胭脂,当下流行的首饰都能在这块不大的桌面上翻到。
刚从外面满头大汗跑进来的许霖看也没看,直接抓过她放在圆木桌上,边缘还沾上她口脂的茶杯水一饮而尽。
喝完后还舔了舔嘴巴,觉得今天这水怪甜的。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进门之前需得敲门吗,难不成你那么久的学都白上了不成。”池苒的话里虽带着呵斥,人却没有打算转身的意思。
“我这不是事出权从吗,而且我要是不进来快一点,指不定我都要被渴死了。”许霖在屋内呆了会,觉得没那么热了,又见她一直躲在内室没有出来的时候。
便觉得她肯定是在里面捣鼓一些见不到人的东西,等掀开粉玉白珠帘,绕过双面绣小红梅屏风走到她身后,又看见她的桌面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而大受震惊。更看见她在学着男子抿朱唇,点花钿,染香脂的那一刻,险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