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迫切地问少年:“苒苒呢?”
撑着油纸伞的池若柳朝他走近, 又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台阶处停下,回:“小姑姑因为有事, 今晚上恐怕不回来了。”
听到他最不愿接受的答案, 许霖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 唇瓣翕动间吐出的只有不成调的呜咽。
“阿霖你别哭啊, 小姑姑只不过是今晚上不回来了而已, 又不是都不回来了。”池若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用帕子帮他擦去眼泪。
可他擦拭的速度, 远比不上他流泪的速度。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连眼泪都忘记抹的许霖,只想迫切地去到她身边。
因为他记得狗女人最怕下雨打雷天了, 现在虽然还没开始打雷,并不代表等下不会。
池若柳对于这个答案再次摇头, 又在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 秀眉微拧道:“外面下起了雨,阿霖的身体还未好,你怎么也拦着他一点。”
被呵斥的杏仁诺诺地不敢回话, 只是快速将许霖带回房间里。
意外的是许霖这一次非但不反抗, 更乖巧配合得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雨势下的扬州, 也多了一丝美人隔云雾观花的美感。
前面在马车上被打晕后的池苒,却跟着陷入了当年的恐怖回忆里,也是诱发她发病的因素。
就连大夫都直言过,她这是药石无医的心病, 唯有从自身克服。
十一年前的扬州也像今夜下起了雨,只不过雨势并不如现在的温柔,而是带着撕破天空的狠辣,赤练白光翻滚在乌云间,宛如野兽的爪牙。
“爹爹救我!救苒苒!”被人牙子捂住嘴巴强塞进马车里的池苒正奋力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更听得不远处的男人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一样难受。
前面一直等不到池苒回家的池父在出来找她的时候,未曾想会见到这令他瞳孔猩红欲裂的一幕,他更明白幕后主使必然是那群丧心病狂的池家人!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放开我女儿。”
抓住一根木棍,不顾男女体力悬殊的池父作势就要冲过来,从他们手上抢回池苒的时候,却被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抬脚踹去。
那一脚的力度极重,更是直往池父的心窝口踹去,也令木棍脱手的池父倒在地上久久无力动弹。
“呜呜呜………”拼命挣扎中的池苒趁机咬了捂住她嘴巴的女人一口,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怒叱叱,“你们这些坏…坏人,不许,不许欺负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