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藏在草丛中的池苒看着那群茹毛饮血的匈奴正提刀朝她靠近。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握着剑柄的掌心紧张得冒出细密冷汗。
“她身上的味道和我们的不一样?”顾昭月借着月辉看了眼她污血堆积的指甲,虎口破裂,其上布满细密伤口的手,回想到柳三的手,两相对比之下,她的手确实要干净些。
“对,我们都在战场上厮杀过,哪怕没有,身上多多少少也会沾有血腥味。唯独柳三的身上没有,还带着一丝草的味道,你想一下什么地方的草最多。”
有些事情点到皆可,说得太明了反倒会浪费时间。
而此刻,更大的危机也出现了。
牵着猎犬的匈奴人听到声响后,正从四面八方赶来,明亮的火把跟着亮起,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该死!”顾昭月对地唾骂一声,抽出腰佩长剑。
“老娘要是早知道柳三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娘就应该弄死她!”
“现在多说无益,紧要的是怎么逃出去。”与她背对着的池苒将拇指向内弯曲,对着不远处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一匹遍体漆黑的马从远处跑了过来。
顾不上那么多的池苒翻身上马,朝还傻愣中的顾昭月伸手:“还不快点上来,难不成你真的想要死在这里不成。”
好在这一次趁夜火烧敌方粮草的人不多,否则一匹马如何能载得上那么多人。
回过神的顾昭月立即翻身上马,追赶出来的匈奴兵松开牵狗的绳子,放任他们过去将其撕成碎片。
有一句老话说得极对,叫,进来容易,出去难。
身后是密密麻麻,在惨白月色下镀上冷光的冰冷箭头,前面是持刀拦截的刽子手。
无论是前,还是后,乃至左右,关于生的道路都被他们彻底堵死了。
侧身用剑砍断刮耳羽箭的池苒见到一支破军箭就要穿透顾昭月心脏,身体上的肌肉记忆比大脑要先一步扑了过去。
那支淬了毒的燕尾箭刺破空气从后背穿过她前胸,积压在喉间的鲜血跟着喷出,随后是眼前一黑的失力感席卷而来,耳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骂她。
“池苒你这个笨蛋!”
“你要是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这婆娘难不成还想要老娘给你养孩子吗!”
*
而半个时辰后,一匹通体漆黑的马驮着昏迷不醒,就连生死都不知的池苒出现在莫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