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的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朵桃花说道:“夫身原本以为自己会是画中花,谁知道最后反倒成了画中花的陪衬。”
“可是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最美的。”为他作画时,池苒才恍惚间想起。
那么久了,她从未为许霖画过一张画像,哪怕是他央求着一幅生日小像,都会被她用事情繁忙为理由拒绝。
“要是晨晨不喜欢这幅,我这便为你新画一幅。”敛回思绪的池苒说着,便要用新的白纸替换,却被男人伸手阻止。
“妻主画的这一幅我也很喜欢,只不过是我觉得这画里就只有夫身和桃花,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单调了。”
“所以?”
陆修郢夺过她手中画笔,温柔气息洒落她脸颊:“自然是将妻主加进去,要不然夫身可不依。”
陆修郢的画法较为简洁大气,又带着孤寂,疏离,与她细腻的温柔画法大相径庭。
本是不同的画风,融合在一起却格外和谐,就像是本应当相辅相成。
等他收笔后,还带着点儿少年待夸心性的望向她:“妻主觉得夫身的画作如何。”
“自是惟妙惟肖得栩栩如生,堪比当今大家。”池苒将他垂落下来的一绺发丝别于耳后,满目温柔,“等回去后,我便让人将这幅画装订,届时挂在我的书房里,这样我便能感觉到晨晨无时无刻不都陪在我的身边。”
“也就妻主喜欢说这些话夸我,不过我爱听。”他此举,更是要炫耀给那些胆敢不自量力窥探他妻主的男人。
哪怕他们比他年轻,能生又如何,池苒喜欢的男人始终只有他一个,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她的目光都只会停留在他身上。
想来,这便是偏爱。
陆修郢带着男侍到桃林里拾桃花做书签时,池苒则是静立原地,继续用画笔勾勒出一幅三月桃花春景。
只不过这一次画里的主角不在是陆修郢,而是换成了一个抱着孩子的猎猎红袍少年,少年脸部轮廓虽未画,但是熟悉少年的人,都知道画的是谁。
随着清风拂来的是一张,带着兰花香的帕子迎面朝她罩来,她刚伸手取下,紧接着一道甜得有些腻牙的声音也跟着随风传到她耳边。
“谢谢女君捡到了我的帕子。”逆光之下,桃叶纷飞处,身着桃粉牡丹纹直襟的艳丽少年正慌张跑来。
“帕子既是公子的贴身之物,公子还是得要谨慎点莫要弄丢了。”
“嗯,不过还是得要多谢女君提醒一声。”少年接过绣帕时,涂着艳丽橘红的长指甲不知是有意还是存心地轻挠了她掌心之下。
她来长安前,便听说长安城里的男子多胆大,刚开始还不以为然,直至今日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