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家锒铛入狱后,她要说最放不下,最对不起的除了发夫,便是自小体弱的儿子,好在这人愿意继续善待他。
女人半裂干涸的唇抿了抿,嗓音沙哑低沉:“关于陆家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隐瞒下来。”
“哪怕此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何况晨晨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
“至于这些信,我过几天会过来拿。”池苒说完,再也不愿久留地转身离开。
对于陆家人,她是恨过,怨过,厌过,但凭良心来说,若没有他们当年的帮忙,池家也不会有今天。
随着那角墨绿衣摆消失于阴暗潮湿的转角处,垂睫抿唇的陆惗捏着薄薄宣花纸一角发起了呆。
更在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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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理寺后的池苒既没有回翰林,也没有归家,而是去了花千树,想要买上几支当下流行的珠衩送给他。
只不过她买的并非一份,而是双份,见到有卖婴儿长命锁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跟着买下。
“官人可否需要小的在上面为你刻上令女,或者令郎的名字。”
捏着长命锁的池苒摇头:“不了,就这样素净些挺好看的。”
无儿无女的她买长命锁一事本就令人存着些不解,要是在雕上【平安】二字,不正是将她的那点儿隐蔽事摊开了放在太阳底下晒吗。
江南,池府。
池岚收到来信后,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与骂她发疯,而是知道她是不想要连累他们才会说出分家的蠢话来。
不顾夜深,当即吩咐管家备马赶往长安。
“妻主,这天都黑了,你就不能等明天再出发吗?而且你才回家多久,就又要出远门了。”本是过来喊她去吃饭的池王氏见她一脸焦灼,不禁有些不满起来。
“你忘记了你前面说过,等从岭南回来后就会在家陪我和孩子几天的。”
“有些事只能赶早,等我这次回来后,我就在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