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更衬得她的肌肤赛雪欺梅。
身后抵着窗牖,借着朦胧月色的许霖看着眼梢含艳的池苒,下意识伸手去摸她脸颊。
他发现了,他每一次和苒苒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个格外有钱包养小白脸的男人确实一点儿都不假。
随着天亮来临,还抱着女人睡得香甜的许霖迷迷糊糊察觉到枕边人要离开的时候,也跟着睁开了眼。
池苒将他重新塞回薄被里,吻了他额头,左右脸颊与鼻子嘴唇各一下,又将他睡得凌乱的头发拢到耳后。
嗓音里泛着昨夜未散餍足:“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是遇见有哪里不对,就去找守门的王大娘,她会帮你的,知道吗。”
困得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许霖蹭了她的微凉手背,声音泛哑道:“嗯,妻主记得早点回来。”
离开小院的池苒来到工作岗位,因为现在还早,周围都没有人来,她便拿着一个芝麻酸菜饼一边嚼,一边用眼睛绘画出王府里的基本结构。
她的芝麻酸菜饼还没吃完,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走了过来。
晨曦白雾中,身着月白宽袖长衫的少年就像是一株破开尘世间的清丽水莲,袅袅而立,亭亭而仙。
当少年走到面前,池苒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昨天强拉着她去做评选的宋府三公子—宋弦。
“阿春。”
“宋三少爷。”
“我昨天见了阿春的书法后,心里便藏了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更因为她的墨宝翻来覆去一夜都睡不安稳,迫切地想要寻她求一个答案。
毕竟那一手矫若惊龙的力透纸背,只是一眼,便入了他心障。
“少爷有话直说便好,但凡小的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而她需要的,只有见招拆招。
宋弦见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在扭捏地开门见山:“其实我好奇的是,阿春的书法师从哪位大家?”
闻言,池苒的眼里透出一丝少见的迷茫,随即垂睫回复:“小的之前便说过,只是上过几年私塾,又何来的师从哪位大家。”
“单凭只上过几年私塾的人不可能会写出那么一笔好字。”甚至这字,比起他母亲的还要颜筋柳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