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只有南回一座对游客开放的山,其他山都很荒,齐风瞧我一眼,似乎不经意地问,“一个人?”
我瞅他一眼:“你们不都得回家改善生活么?”
齐风顿了顿,“下周末我不打算回,宝山区那边开了新游乐城,我手里有两张门票,要不一起去玩玩?”
我家在离洛水市较远的清城市,到洛水市里要转三趟大巴,来回车程一天,两年前我升高中时,爸妈从清城搬来洛水的长宁县,长宁是离洛水市中心最边远的一个郊区,交通不便,我一般放月假时才回家。
晚自习铃声响,教室里霎那间鸦雀无声,齐风充满深意的目光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脸一热,抽过一张稿纸,低眉写道:好。
抬头,见他嘴角上扬,松弛而轻快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氛围当中。
下自习回宿舍,人群推推搡搡,嘻嘻闹闹,几个室友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聊着新近发生的娱乐八卦,我不由地跟着她们笑,时不时接几句,快迈进宿舍楼的时候,隐约听到后边人群里有人唤我名字。
“黎典!”
我从人群中回过头,见一张明艳艳的脸庞,脑袋里有根神经被狠狠掐一下,痉挛般,抽痛得厉害。
我同她走到宿舍靠后山的僻静处,语气不耐,“什么事?”
陆姿容貌生得精致,她善于打扮,不喜规矩束缚,洛中的校服在她身上硬是穿出种招摇过市的惊艳。
可惜我与她有过节,即便她明眸皓齿,却看得人生厌。
陆姿神情复杂,有愧色,有讨好,可骄傲将她包裹着,不以脆弱示人:“黎典,我知道那件事你还过不去,但毕竟两年多了,你该放过冬哥也放过自己。”
“我怎么做与你无关。”我懒得和她多说,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想离开,“我和你没什么可说,先走了。”
“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是闲得慌用热脸来贴你冷屁股,找你是想提前告诉你个重要的事,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背对着她,十月的夜色开始发凉,冷飕飕的,天上没有星子,没有光,黑得令人绝望,我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皮跳了跳。
果然,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冬哥快要出来了,他会来找你。”
“不是判四年?”我象是见到鬼,条件反射似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凭什么就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