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开始后怕,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我的手一直在抖,筛糠似的,不像自己的。
他死了?
我杀人了?
杀人偿命,覆水难收。
我来不及追悔,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我心跳如雷地冲进浴室,期间心态崩溃地摔倒好几次。
胡乱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渍,我拔腿跌跌撞撞下楼,飞快朝学校体育馆奔去。
0032 三十二、干架
齐风果真还挂在体育器材室,大概是因为脑部充血严重,他泛青的双眼紧闭,人早已神志不清。
寒冬的夜里被倒挂一整个晚上,我难以想象他遭受了多么剧烈的苦痛。
他身体沉重,我咬牙艰难地将他托住,缓慢放在瑜伽垫上。
“齐风……”我一遍遍唤他名字,解掉束缚时,他手腕脚踝上遍布青肿的勒痕,他嘴唇干裂泛紫,全身发凉,鼻息几乎已经探不到。
我的眼泪从进门瞧到他这幅模样便没有止息过,他多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从来见到的都是光鲜明媚,都是繁花似锦,何以被迫害到这般田地。
我哽咽着四处找我的手机,不堪一击的老旧设备已经碎得不成样,我死死咬住手背用刺痛提醒自己一定要脑袋清醒。
别慌,办法总比问题多。
我仓促地爬回来,慌乱地在齐风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尽可能多的抱住他失去温度的身体,我害怕到极点,单手从手机通讯里找乐乐的号码,滴溅着眼泪呼叫。
清晨6点13分,今天是唯一一天元旦假,我心里清楚她肯定还在床上熟睡,死死咬唇盯着屏幕的光,嘴唇不住颤抖。
她没有接,我心里无助极了,连续拨打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