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楚大军的威慑下,北戎安分不少,边疆暂无战事,南楚更是国泰民安。
这休朝日便更为理所当然,除却政事,江雪遥闲下来,一朝天子下了朝堂,竟也只有后宫可去。
后宫四宫相连,江雪遥站在岔口,犹豫一瞬,仍是去往了芷兰宫。
羽清烟今日倒没有与瑶琴作对,她正端坐在庭院前的石凳上,面前石桌上放有一张弈盘。
皇妃一袭白衣,裙裳微长,铺散在地面,在脚边开出一圈纯白优昙。
她正捻着一颗黑子,顿在半空,眉头微蹙。
执子未落,端着犹疑不定之色。
自弈中的皇妃十分专注,直到视线范围中出现一角玄袍,指尖一颤,尔后起身相迎。
“陛下。”
江雪遥眼睫轻敛,低低应声,又允皇妃坐回石凳上。
择了羽清烟对面,她轻挽宽袖,款款坐下,未曾去瞧皇妃模样,目光落在面前的楸枰台上。
“芷兰今日,怎的来了兴致摆上楸枰?”江雪遥眼睫微垂着,眼波晃过几转,倾身抬腕,探向羽清烟面前棋笥,捻出一枚黑子,又轻声开口。
“妾身今日得闲,又见天气晴好,借着晒日光的由头,便摆上一盘。”羽清烟温声细语,在天子面前亦是不退不惧,只慢慢解释着,端着不卑不亢的模样。
并不全然如同她所言,按照她的习惯,今日该是作画。
但经了昨日那一遭,腿是软的使不上力,腿心更是隐隐泛着酸痛,不便久站,便只得坐在这楸枰之前了。
“如此,朕便来弈棋一局。”玉白的指尖衬在黑玉之上,江雪遥执子而落。
一瞬风起,带起君王一缕鬓发。
羽清烟瞧她一眼,瞧见那精致如玉的下巴,而后是暗色薄唇,胭脂艳烈,衬着稍锐的唇角,满含天子的凌厉威势。
皇妃的目光重新落在弈台之上,夏初的风稍暖,绵绵不绝拂过眉梢颊侧,带着青丝拂动,她眸光微颤。
随着陛下这次落子,黑子已是被盘活。
羽清烟探向棋笥,又取出一枚黑子,接着此时的棋势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