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中,让她不禁扶额。
曲家甚少递奏折,曲家家主身子羸弱,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又加之之前杜若的请求,这次的折子还未打开,江雪遥已经猜着了所为何事。
她并无甚心思去应对——
皆因这几日来,她想要亲近羽清烟的欲望愈加强烈,可越是如此,她却越无法再如同以往那般,顺其自然,万分自如地去唤羽清烟侍寝。
同房。
行云雨之欢。
光是想想这些,便让她生出十分情热来,情欲愈深重,她反而越无法让自己神色如常地迈进芷兰宫。
她最终仍是无法克制,实在寻不到由头,仍是硬着头皮,撩开了羽清烟内殿的珠帘。
去抱她,抚摸她,抚慰这些日子以来,焦渴的、莫名的欲望,情至浓时,感知到了羽清烟的推拒,羽清烟皱着眉,眼中带着为难,半是撒娇半是请求地开口,说是身子不便,说是暑气惹人,说是……心绪不宁。
总之,羽清烟口中的缘由换了几转,皆是说明她不欲行房。
她并未身子不便,这江雪遥是晓得的。芷兰宫也早就置好了冰块,殿中凉爽清新,穿堂风都是清凉怡人的,叫人惬意不已,夏暑自是羽清烟的借口,江雪遥清楚得很。
至于这心绪不宁……
江雪遥最终收回了手,未曾再进一步,偏偏又涌起万千猜测,为何不欲行房呢?距离上次同房,已过了许久,甚至已至雨露期,却偏偏不欲与自己同房……
自那日后,她未曾再去芷兰宫,想着羽清烟许是不乐意见着自己。
毕竟,自己这南楚帝王,于后妃们的夫君而言,做得向来很差劲,她一直都明白。
正因为不欲掺杂些情欲纠葛,她才那般随心纵情,肆无忌惮,不曾动心动情,无情之人,自是失了柔情。
也恰好,以免让后妃们耽于这深宫后院之中,没有过多纠缠,相处便直白率真些。
正是怕有朝一日,像如今这般,被儿女情长所扰,思虑混乱,优柔寡断。
江雪遥缓缓垂下眼睫,想来,对于与自己亲近,对于同房这件事,羽清烟怕是心有抗拒。
这桌上奏折摊开几本,纵使对情爱之事无从下手,但朝事仍是得处理。
玉指轻点,她慢慢摊开曲家家主的折子,却见田横来禀,“陛下,芷兰娘娘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