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黄腾达。
他几乎能看见,自己身着银铠,受将士推崇,享万民敬仰的模样。
黄晔吞了口唾沫。
“苋娘子,苋娘子。”他整了整心神,转头看向仍是神思恍惚的坤泽,“你听我说。”
苋娘子红唇紧抿,肩头颤得厉害,仍是沉浸在方才刺入曲知微胸膛的狰狞愤懑里。
“这事儿不要让旁人知道了,去把袖子上的血擦一擦,我们就说将军是被北戎逃兵暗算,没人会怀疑我们俩说的话。”
“这陡坡流沙不定,凶险得很,将军这般滚下去,定是凶多吉少。若是派兄弟们来找曲将军,恐怕也要增添无谓的伤亡。”
是,就是如此,黄晔这般想着,他将这事瞒下来,也只是为了保护将士兄弟们的安危,而过去一夜,曲知微受了那么重的伤,定是要被野狼啃了干净。
将军,对不起了!他暗道,与他的未来相比,您的生死,便无足轻重了。
更何况,这事儿也是苋娘子下的手,他不过是将其掩盖起来,当做未曾发觉而已。
苋娘子……黄晔这时又起了旁的心思,若是将真相告知天子,把苋娘子抖出去,天子定是会大赏自己。
黄晔瞧着这身形单薄的女子,此时全然变作他荣光加身的筹码,曲知微才滚落陡坡不久,黄晔已是因为未来的种种设想,而激动不已。
无毒不丈夫,他暗暗告知自己。
心下更是有了主意。
“苋娘子,我们今晚可得晚些再回落雁,只道咱们在被追杀,这般也可信些。”黄晔这般道,他甚至抽出了匕首,想要在苋娘子手臂上划上几刀,用以掩盖她长袖上的血迹。
如此一来,被追杀的说法也更可信些。
他正沾沾自喜于自己精妙的安排,又见苋娘子颤着下唇,原本总是艳红的唇已见苍白之色。
“我要洗浴。”
在此时,她喜净的毛病又犯了。
见她这模样,大抵是听不进任何话。
黄晔顿了顿,这平原缺水,哪来的条件能让她去沐浴的。
转念又一想,前几日大雨持续了一整日,这林子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