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今年将将入冬,便已格外冷了。”
“殿下可得仔细些,万一冻着了,被将军晓得,可是要心疼的。”
赋月与她向来亲近,是以说些近乎打趣的逾距体己话,也稀松平常。
可江雪汀听在耳里,却未曾想到那处去。
方才她隐隐有所感,却不敢再多想的缘由——
能叫自己这般心悸的,除了曲知微,便再无其他了。
她现在迫切地需要见到阿姐,或许能叫她心定一些。
江雪汀披上大氅,外头冷风呼啸,她敲响了曲向榆的房门。
由贴身家仆来开的门,曲家家主脸色苍白,身形孱弱,披着一条及地长毯用以防寒,正伴着暖炉,缝制香囊。
她眉眼温软,神色和婉。
叫人瞧上一眼,躁动不安的心思便软静下来。
“阿姐。”她轻声唤眼前女子。
曲向榆抬头瞧她,“殿下怎的过来了,外头风冷,莫要着凉才好。”
江雪汀见她眉眼弯弯,眸光温柔,竟是比面前暖炉还要暖上几分。
毕竟是血亲姐妹,单从长相来说,曲知微像极了曲向榆,同样深邃的眉眼,同样浅色的眼瞳,就连唇珠上翘的弧度都一致。
无非是曲家长姐更为苍白羸弱一些,同时也消瘦许多。
但两人气质大相径庭,即便是五官这般相似,旁人往往也会将之忽略,曲知微太过张扬浓烈,太过美艳,好似风中灼灼盛放的红牡丹。
而曲向榆……明明生得同一模样,可她太柔弱温婉,旁人只会被她这份温柔渡平心绪,便不会再注意到她原本生得如此浓墨重彩。
这份温柔,似是刻在骨子里,叫她的轮廓也要柔和许多。
见着阿姐一面,透过这容颜,江雪汀不由自主地忆起曲知微。
张扬恣意,风流艳冶,骨子里却温柔又知礼的曲家二小姐。
她的夫君。
江雪汀因此心静些许,她稍稍吐息,缓和胸中心悸,又对曲向榆道。
“知微前往边疆已有数月,也不知战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