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两个字,却是显而易见的失措。
紧接着屋里头哐当响了几声,似乎碰着了些什么。
曲向榆不再犹疑,她推开房门,门声索索,她站在门口,看向屋内之人。
方才的碰撞声响果真是苋娘子,是杯盏跌落在地,她正弯下腰身去拾地面上的瓷杯,方才曲向榆简简单单地叩响门扉,便叫苋娘子慌乱不已,从方才她言语中的起伏也可见一斑了。
那万般淡漠,不动声色的人儿,此时转头望向曲向榆。
?号2 74731 10 37
只一眼。
她便失了所有方寸,弯腰拾物的动作亦是不再优雅,她跌落在地。
却仍不忘瞧着曲向榆,生怕少看她一眼,也好似生怕曲向榆就此离开。
“曲苋。”见她这娇憨模样,曲向榆眉眼一弯,柔声唤道。
苋娘子一怔,因为这称呼,径直落下泪来,她瞧着曲向榆不舍得眨眼,眼泪便接连滚落。
“曲苋。”见她这怔愣模样,曲向榆依旧温和,她再唤一声,“趴在地上做什么呢,快起来呀。”
终于确定眼前人不再是镜花水月,苋娘子伏在地上,眸中泛着泪光,跟着曲向榆的呼唤,便往门口攀去。
“姐姐。”曲苋低声唤着,全然忘了她平日里有多喜好洁净,又有多清贵优雅,她不顾地面的尘灰,也不顾赤掌相触,只手脚并用,向着曲向榆而去。
只因……这般能让她快些、再快一些,触碰到曲向榆。
曲向榆知晓她所想,晓得她的迫不及待,急不可耐。她上前走去,迎上朝自己而来的女子。
曲苋也只挣扎了两步,伸手一攀,便捉住了曲向榆的裙角。
“姐姐……”她低声唤。
曲向榆端着手中粥碗,正要回应曲苋的呼唤,目光却落在曲苋未被长袖裹住的手上。
手背上有几道鲜明的、暗色的深深疤痕,留在白皙的肌肤上,近乎丑陋。
既深又长,一直蜿蜒至手臂。
疤痕明明生在曲苋身上,却叫曲向榆的心底泛疼。
她怔了一瞬,只一瞬,曲苋便攀了上来,广藿香的香气随之而来,将她瞬间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