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苋抿了抿唇。
只那一瞬间的不满,却也叫曲苋捏住指腹,满是追悔。
这些年来,姐姐有多难捱,自己应当比谁都清楚,可她却还是会因为姐姐永远将曲家、将曲知微放在第一位而心生怨怼。
这是不应当的。她本应为姐姐分忧解难,体谅姐姐的难处,体悟她的心思。
而不是在此时在此处埋怨她,为何不会对自己多上几分心。这些她都清楚,这些年来也一直做着姐姐想要她做的事,可当她真正把曲向榆拥入怀中之后,她的的确确地——
在吃曲家的醋,在怨姐姐为何不多爱自己一分。
这如何应该?
“姐姐……”曲苋踟蹰了一下,正要道明自己的阴暗心思,正要向曲向榆道歉之际,感觉怀中人轻哼了声,腰身微动。
曲苋晓得她所想, 搂着她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因着身子虚弱所累,曲向榆的呼吸便有些不稳,她稍稍抬眸,看向曲苋。
“曲苋。”她柔声开口,声线虚浮,语调一如既往的和软。
“我不止是担忧知微的安危,更是害怕,如若她无法平安归来……我将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床事,曲向榆面容不负平日里的苍白,隐隐透出些浅绯颜色,于是乎,她这轻声言语也较平日里更温柔几分。
听着她的话,曲苋眉尾轻颤。
“我无法原谅自己,便无法再与你一处了,小苋。”曲向榆又道。
“我……”曲苋稍稍睁大了眼,此时才知曲向榆话中含义。
“那会让我不舍得。”曲向榆轻叹一口气,“我又如何舍得你,是以……惟愿知微平安归来。”
曲苋不知该如何回应才是,方才她还因为这事儿生出酸涩难捱,如何能想到,叫曲向榆这般惦念的,还有这一层。
曲向榆寥寥几句话,瞬间击碎了那些不安,化作满溢而出的柔情。
“姐姐……”曲苋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收紧了手臂,圈住了怀中人,想抱紧她,却又舍不得抱紧。
只能哑声低唤。
“睡吧。”曲向榆弯了弯眼, 抬手拍拍曲苋的肩背,近乎轻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