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只见公主殿下站在门外,阳光在她身上镀上大片大片的金箔,眉目清冷的人儿回望过来,眼尾微弯着,露出一个宽慰的浅笑。
去罢。
她看见杜若公主说。
得此应允,羽清烟舒一口气,再不用压抑自己了。她捻捻裙摆,捻去指尖汗意, 步 步,走至江雪遥跟前
愈近,女子的眉眼便愈加清晰。
仍是那眉那眼,仍是那张薄润的唇,却又与万人之上、朝堂至高处的天子大不一样。
乾元女子正合着眼,肤如凝脂,未施粉黛,脱去往常浓重的胭脂妆,唇色亦是浅淡,不复女帝惯带的暗红,露出骨相里的清软柔媚。
她的陛下睡得很熟。
羽清烟的目光流连在天子眉眼间,不掩欢喜,唇角更是软了几分。
好喜.鸡....
去年寒冬罕见,风雪尤其大,扶安城都几乎撑不住,更遑论落雁以北。听传回来的消息道,大雪不止冻住了水路,就连陆路也行不通,更有甚者,过关的城门也结冰成尺。
雪灾前兆,惹得人心惶惶。
而上头派下来的队伍来得很快,百姓得以安然度过这次朔劫。
声声对南楚的夸赞,对皇帝的赞扬,落入她耳中。
她因这些,而无比骄傲,无比欢喜。
无比.....思念。
可她又切实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可以思念陛下,可以不舍陛下,但绝不可以再归来上林,入住皇宫,再与陛下修好。
与弑杀皇妹挚爱、弑杀南楚忠臣的皇帝修好。
她向来自持,否则也不会与陛下相处多年,也能把少女心事严防死守,唯恐泄露分毫,就此脱缰奔流,最终淌入无尽黑渊里。
她忍到如今。
终于等来这片天光。那些束缚她的、压覆她的,所幸都并未成真。
羽清烟未曾去亲近江雪遥,她只站在原地,瞧着乖软安睡的天子,已是莫大的欢喜。
鲜少见到陛下这般模样,帝王总是睑下浓妆,红唇暗沉,雍容盛美却又深沉,叫人瞧不清看不透。年年包
此时她铅华洗尽,在花树下浅眠,怀拥一整个夏季的盛景。
脆弱又美丽,反倒叫人不舍直视。
羽清烟站了片刻,许是遮了半缕阳光,睡着的人儿有所察觉,眼皮微动着,似乎是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