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云钦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寒,竟不太敢回头看看祁湛到底有没有来。
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扣住了面前的碗。
与此同时,嵬名云钦的背后忽然起了一阵微风,比呼吸还要轻柔,轻柔到连桌上的烛火都不曾晃动一下,就好像是雪花落在了尚未结冰的湖面上,惊不起半点涟漪,却极为迅速的向他脖颈处拂去。
他看到楚妧闭上了面纱下的眼,似乎不忍再看。
嵬名云钦的呼吸顿了顿,身子忽然往右一偏,手中的碗同时向后掷了出去——
意料之中的,听不见一点儿声响。
粗瓷白碗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一只修长的手里,连碗里残余的汤汁都未曾晃动一下。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番交手之下,即使嵬名云钦未曾回头,祁湛也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缓缓将碗放到了嵬名云钦面前。
苍白的手背被那灯光一照,竟比那瓷碗还要细腻几分,颜色清透的似乎能看到他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优雅而漂亮的一双手,让人丝毫也不会将这双手和杀人联系到一起。
可它偏偏就会在不经意间要了人命。
楚妧没听到任何声响,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嵬名云钦稳稳当当的坐在原位,而祁湛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嵬名云钦面上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可那浅茶色的瞳孔却透着一丝尴尬。
他并不是很怕祁湛,可是被祁湛撞到了自己接近楚妧,他还是很不自在的。
早知如此,就该让野利荣一起过来,留在一旁站岗才是。
也不知道刚才他与楚妧说的话祁湛听到了几句。
万一听到了最后一句呢?
他知道大邺男尊女卑,女人不似北高那么有地位,而祁湛这般阴沉的性子,回去后,会不会……会不会打楚妧一顿?
大邺的男人打老婆似乎不需要理由。
嵬名云钦心里一阵担忧,也不知要不要帮楚妧说两句话。
可这理由却实在不好找,总不能说“我想和你夫人说两句话,可是她不理我吧?”
嵬名云钦看着面前的碗,那原本清透的汤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