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过一阵子,我要去海边,可能会待上一段时间。”
“海边?”
如此笼统闲适的词汇让这个alpha不屑,挥挥手:“随你,别错过了七月份的国庆大典,你要见一见你未来的民众。”
纪丞收回目光,“我会记得。”
他坐船回到那片黝黑发亮的礁石,初夏的阳光已经分外毒辣,照在他苍白的唇上,海风将他稍长的卷发吹得凌乱。
他站在礁石上,眺望空茫的大海,海浪打湿他的衣裤,他伸手抹去唇边咸苦的海水。
他在等,每一天都来同一个地方等,有时坐着,有时站着,有时在硕大的礁石上躺下。旁观者看不出他的意图,他更像是一个疯了的艺术家,重复着生活,整天做无意义的举动。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稚嫩的皮肉被晒到皲裂,褪下几层皮去,皮肤发红,眼神有些涣散。他住在附近的小木屋里,可是最近,连夜晚,他都不肯离开那片礁石,海浪的声音刻进了他的骨髓里,他离近离远,都感到亲切。
他的脑子很空,只有一个念头,一个飞速窜动的,灵动的,彩色身影。
七月中旬,随侍的仆人提醒他:“王子殿下,是时候返回帝国了。”
他站起身,背对着大海,让他过去,仆人走近,他抽走他腰间的匕首,摆手让他离开。
仆人退回岸上,脚步还未站稳,匕首割裂皮肤的细碎声响奇异地传进他的耳朵,他大惊失色,望着纪丞跪在礁石上,手腕打颤,但是毫不犹豫,将整个腺体生生割下,他跪着蜷缩身体,头磕在礁石之上,大声叫了一句什么,甩手,血淋淋的腺体被抛在空中,落下,被海水吞噬,沾血的匕首磕在礁石上,刀尖断裂。
满载omega信息素的腺体往下沉去,无数信息素分子融入海水,浪花拍打礁石,回流入海,奇异的幽香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空气里,海水里。
纪丞倒在礁石上,颈后失去了一个器官,一块皮肤掀离,血红的肉随着他的抽搐而缩动,背上都是血,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