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也发现她的异常:“娇气!”哑笑着亲吻她,动作确是缓慢下来,与她皮贴皮,肉挨肉一下一下交颈叠缠,其实他温柔起来谁也抵抗不住,像暗夜里潮涌的大江,穿行于云雾的明月,风吹落松枝压的雪,灶膛内燃烧的干柴,把女人的魂魄连这条命一并收了去。
姚谦抱着她翻转个身,覆在自己胸膛上,胸膛还在剧烈地贲起,他的神智也还没回笼,这种极致透顶的欢愉,确实令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英珍待气息平和后,立刻离开他,裹了薄毯去浴房,她觉得下腹轻微的涨痛,擦了擦,有浅淡的一丝血痕,算算日子,也该来了。
待穿戴齐整,她坐到妆台镜子前梳鬈发,看着镜子里的姚谦,说道:“我在苏州那边有些地,盘算着日后再不回去,也无心无力打理,你那边有熟人,能否帮我卖个好价钱?”姚谦看她的背影,略沉吟问:“怎突然想起来卖地?”他伸手拿香烟和打火机,想想又算罢。
英珍开始涂口红,一面淡道:“哪里是突然,早几年就想卖了,只是不晓苏州那边的地价,也无人可问,更不放心随便委托给谁去卖,怕上当受骗。”
姚谦走到她后面,摸摸她的头发:“你就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地私吞了?”
英珍手微顿,抬眼看着他,很认真道:“你不会的。你如今这么有钱,哪里会稀罕我那点薄田呢!”
姚谦一时无语,稍顷才笑道:“没人会嫌钱多!怕了?和你玩笑的,地契记得给我!”
英珍就等他这句话,从手提袋里把备好的泛黄地契递给他,看他接了,暗松口气,起身取过大衣来穿:“天黑了,我得赶紧回去。”
姚谦也没多说甚么,命佣仆去雇一辆汽车,他没法送她,还有应酬,已经晚了。
他们并肩走在花园里,一阵凛冽的寒风吹得人间清醒,天空有白星闪烁,英珍缩了缩脖颈,取出湖蓝针织的长围巾系上,汽车停在大门前,司机已经殷勤地打开车门,她紧几步要往车里去时,却被姚谦握住了胳臂。“怎么了?”她回头问,却被他俯首亲了下嘴唇,又很快松开:“阿珍,你再等等我!”
等他甚么?!英珍没有问,也不想问,伸手把他唇上的红印抹掉,笑了笑,进到车里,姚谦替她关门,目送着车子发动,继而远去。
这一幕皆落在了赵太太的眼里。
第77章
佣仆把赵太太引进客厅,周太太已从楼上走下来,笑着拍手:“房里开着麻将场子,薛太太马太太有事要走,正发愁去哪找牌搭子,你是及时雨,立刻就到了。”
近前拉着她坐沙发,张罗茶水,一面说:“她们这一局才开,还要搓会儿,薛太太抽香烟,熏的灯光雾腾腾的,让我透透气,待会儿在去。”
赵太太好奇地问:“楼上还有谁?”周太太从果盘里取了根香蕉,黄皮一条条撕开,指尖撮着底部递给她,回答道:“就那两个,李太太和姚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