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咋办,捡块石头,把搓衣板磨平些,省得硌膝盖。”
想起马上要遭殃的膝盖,众人卷起裤脚下水捞石头,聚在一起打磨搓衣板。
华容被几个长舌夫气到,只身返回明月阁,走了一路,心情也没好起来。
倘若自己还在宫里,谁敢这般对待长帝卿,敢说这话之人,非拔去舌头、丢去浣洗司为奴不可。
李宝樱见小夫郎脸色阴郁,手里空空,没有衣服也无木盆,上前问道:“衣服呢?”
华容瞅她一眼,“被河水冲跑了。”
李宝樱:“……”
衣服冲跑了,难道木盆也冲跑了?
转念一想,他毕竟是宫里长大的帝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食指不染阳春水,哪干过洗衣这种活,没把自己冲跑就不错了。
李宝樱安慰自己一番,拉着华容按到榻上,“一身衣服而已,冲跑便冲跑了,再做新的便是,你别垂头丧气的,这样对身体不好。”
华容突然问道:“你是大当家吗?”
李宝樱不明所以:“啊!”
华容一脸嫌弃:“徒有虚名。”
他往软榻上一倒,翻了个身,面朝里,留给李宝樱一个冰冷的背影。
李宝樱猜他定是被哪家夫郎给欺负了,一打听才知道寨中男子的过分行为。
平日里她不关心这些琐事,以至于很多寨规沦为虚设,经此一事,李宝樱觉得,是该教教寨子里这些夫郎规矩为何物了。
日落时分,估摸着家家户户用过晚膳,李宝樱差人,将寨中所有夫郎和赘妻聚集到明月阁前训话。
篝火照亮孤耸的角楼,大当家坐在交椅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品茶。
众人低垂着头,交头接耳传闲话的毛病都戒了,各个乖巧得很。
李宝樱放下茶盏,抬眉扫视众人,“大家来金银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寨规应该晓得吧?”
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哼哼唧唧应了一声“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