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媚的人,曲禾歪头藏到了松软的枕头里。
枕头上暗色一片。
“小禾好像不舒服,回房了。”欢婶觉得曲禾料事如神,这于大夫真的回来了,发生什么事吗?
“谢谢你,欢婶,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于知渠打断了她的问话,疲惫的挥了挥手。
轻手轻脚的进来,又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曲禾感觉床上一沉,又闻到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安心的放松了蜷曲的背部,靠着从后面环抱住自己的人,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不语,享受安静。
于知渠一手抱住曲禾的小腹,一手从脖子下穿过,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安心,踏实。
呼吸浅浅的打在曲禾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绵长延续,痒痒的。
“我.....”两人同时出声
愣了一下,于知渠先说:“那个孕妇死了,孩子也死了。”
曲禾明显感觉到她的于医师语气很难过,说不尽的自责,无能为力感,一直自信从容站在阳光下带给人春风的于医师此刻会虚弱的一触就碎。
“是那个男的前天晚上动手打到了她,但就一直拖到今天才送到卫生院。”于知渠继续说道。
她也不管曲禾有没有在听,“她求我保住她的孩子,可孩子早就不行了,她的血一直流一直流,怎么止也止不住,我没看过那么多的血,呜呜....”
说到最后,于知渠声音没了,只剩下低低的抽咽,连抽咽也是那么的微不可闻。
冰凉的水滴落在曲禾的脖子上,断了线的珠子。
其实于医师也没那么坚强,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女人,需要倾听的孩子,曲禾心里鄙视自己那点小小的伤痛不值一提,她找到了不为人知的于医师。
别哭了,小可怜,到妈妈怀里来,乖宝乖宝,曲禾挺着个肚子费力的翻了个身,面对面,脸对脸。
曲禾还怕她害羞,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遮在于知渠的脸上,“我没看,你别躲啊。”
悄悄分开的手缝,里面小鹿般的眼睛眨啊眨,看着于知渠没动作,甚至被她搞笑的动作逗笑了出来,才放心把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