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看到自己就给自己糖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只不过接过糖时给了个笑脸,就又蹦又跳的围着自己转。
这让容秋当时边吃着糖边觉得奇怪,可是进了学堂才知道,原来这小胖子总是被嘲笑,一个朋友都没有。
所有人都嘲笑他,肆无忌惮,跟说今日天气如何似的稀松平常,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不是对的,反倒因为一起说着相同的话题而亲热的打成一片,只把当事人排除在外。
容秋知道自己非常没有安全感,又自卑。
没有娘疼爱,只依稀记得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荆钗布裙的抱着自己晃、温柔哄着自己,吃奶一直吃到了1岁半,看着自己走路明知道自己不会摔但是也会张开手臂跟在身后护着,好似那小脚亦步亦趋的,可没想到就那么突然去了。
自己被奶奶看着搂着,爹带着娘亲进县城好几天近半个月,回来确是一副棺材和瘦的没人样的爹。
丧事办的什么样也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在前面哭,后面的说笑声即使压低了可还是清楚的传到耳朵里。
最前面是吹着丧曲的喇叭刺耳声,敲锣声,埋住了棺材,堆了个坟包,别说墓碑,木牌都没有,只是在坟头上放了个石头区别记号。
旁边还有一圈坟头也是如此,临走还给祖宗磕头保佑在底下护着娘亲。
村子里大人面上哀叹自己小小没了娘疼,可是他们的孩子却编个顺口溜说容秋成了没娘的野孩子喽。
想到这里,当初对浩宇的同情,也是有些自己的感同身受吧,亲娘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可是无论上一世摊上个狠毒重男轻女的女人,还是这一世都说明自己就是没有这福气。
吴浩宇望着不知道想什么但是却神情充满了难过的容秋,石子也不踢了,过去就晃晃他的肩膀。
尽管刘超再怎么嘲笑都不曾远离自己的伙伴,虽总是拉住自己不跟那混蛋打起来一事感到奇怪,但还是从来没有问过。
反正是为了自己好,唯独这个事是清楚,所以很多时候两人之间对各自的一些事情不会探根寻底的深究。
被从朦胧记忆里晃到现实中,容秋看着面前紧张的脸笑了,“没事的,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看着放心舒口气的伙伴,容秋故意问:“你怎么不问我想到了什么事?”
吴浩宇摇摇头,“等你想告诉我了,我洗耳恭听啊。”被这一打岔成功忘掉刚才不开心的事情,转而做了个练武的姿势,兴致勃勃道:“哎,容秋你知道我的的梦想,但是我还从来没问过你的梦想呢?”
容秋站住脚步,“梦想啊。”我两辈子都没有那个东西呢,那么遥远跟自己好像永远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