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罩着等待,到了白天还是昏暗,也不期待太阳出来放晴了。
蜡烛点上没一会就灭了,容秋也没了把外衣拿下来的心思,后背又湿又黏,怕流汗模糊了字体,纸张放在腿上用薄被遮着,中午来送饭的官差把外衣一推,从窗口把碗放了进来,很重一下。
官差冷脸瞅了两眼离开,转身跟同僚说笑话,“那号房漏的下面都能养鱼了,可怜那小子肯定得落榜了,都没有地方写字。”
“谁叫运气不好呢,这几万间号房,漏雨的可不好挑。”
看人倒霉,几人笑的畅快,“这还不如臭号呢,淋不着还能写字。”
“说的是。”
下午官差打着伞进来,靴子都吧嗒吧嗒的,水流没过脚面,本以为是白纸几张,但是薄被下是写满了的答题纸,虽有折痕但是干净整洁。
“阿嚏”门被打开,容秋又掀开薄被,只穿里衣的他觉得头疼脑袋沉喉咙也痛,估摸着自己现是得感冒的开始。
看着糊名收上去,一放松整个身子一软,他是穿着布鞋来的,看看这水于是把下摆别到腰间,裤子往上卷,光脚走出号房才穿上鞋,篮子跨在胳膊肘,湿透的外衣一拧当做伞似的遮住头顶和全身。
咬着牙强撑着走出贡院,大力背上自己才放松心神。回到客栈泡个药浴,喝上碗汤药,教谕、大夫的叮嘱还有门关上的轻微声音,容秋不受控制的陷入沉睡。
等有意识,耳边是更夫长调的打梆子声,烛光左右飘忽,四周都是咳嗽话语响,喝着水听容力讲竟是五更天了。
我天,岂不是自己睡了整整6个时辰,就觉得一闭眼。
都分不清早晨还是傍晚,虽然停了雨,但天也阴着,肯定还得下。
一场雨一场凉,容力从包袱里拿出上等棉布做的常衣来,这时候主子穿正好。
白天李云溪进来,唉声叹气的也不说话,开口也只说年龄还小,等三年后自己也不晚,不要沮丧。
弄的容秋想笑的结果一阵咳嗽,喉咙又疼又痒,咽个唾沫都疼。知道自己嗓子发炎,流鼻涕,纱帐自然是没掀开,不过这人的表情是看的一清二楚。
“谁告诉你我指定落榜了?”
“还用谁告诉,那号房不漏你能淋成这样,还能写个什么。”
大力怎么说的容秋并不知道,但见姓李的这么坚定自己不中的模样,无奈的摆摆手想打断他,跟他说实话。
但李云溪自觉不戳伤口,自顾自的站起身,“行了,好好养病,下午再来看你,也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