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这俩人估计都害羞着呢,谁也没敢踏出关键的那一步,就需要我们这些过来人推一把,这么般配的两个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呀,错过了该多可惜。”
徐冬礼貌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之后怎么想笑也笑不出来,他缓缓垂下手,直愣愣去摸在此刻越发刺疼的脚踝,然后安安静静发呆。
“很般配,天作之合吗?”徐冬低低问出声,连往常清润的嗓音都哑了。
“那是的呀,”王夫郎又偷偷摸摸用手掌挡住嘴巴,接着说道:“还有哦,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哈。”
“等会儿苏唐就会来,这不是趁着我生辰这个借口,我和我家妻主一合算,就邀请了这些个相熟的街坊邻居来游玩。”
“我们都透过底了,等会儿苏唐一来呀,我们就装作各忙各的不去打搅,让他们有机会单独相处。”
王夫郎看了徐冬一眼,拍拍搁在他俩中间的小零食食盒,亲和笑道:“你跟其他人也不熟,就跟着我们家一起行动,我们带你好好玩。”
徐冬眼前恍惚,面前的王夫郎明明在说话,可他看着那两片不断张张合合的嘴唇,却仿佛隔了一层水雾那般听不清。
旋即,那水雾又晃然化作冰针,顺着对方看过来的目光猛然扎到徐冬身上,融入他的骨血,再汇集一起,又狠又准地捅入他的心里。
很难挨,密密麻麻的冰针不断侵入,痛苦得他攥紧心口都无法喘过气来。
徐冬艰难地抬起头,注视着不远处和和乐乐的人们,大家脸上都有喜悦笑容,偶尔目光相触,那暧昧目光里仿佛都有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徐冬想,或许他不该出现,这里是和事佬们精心准备,打算举众街坊之力促成一桩美事佳谈的现场。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淘汰者。
也许都不能叫淘汰者,因为除了他自己心知肚明,没有人知道他曾用卑劣的手段勾引过夏司容。
夏司容和苏唐,写在邀请宾客参加婚宴的红色礼函上,看起来就十分般配。
而不像徐冬,他的名字,本来就意味着生机调零,若是放在有热烈蓬勃含义的夏司容名字旁边,就会显得极不搭噶。
他本来就注定了不配啊。